挪进空间的夜影头越来越痛,好似要炸裂开来一般,神情也越来越恍惚。幸好在过去一直不断地努力修炼精神力,还可以强制支撑着,保持灵台的一丝清明。
夜影的苦苦支撑让迫切得到夜影肉身的鸠道人恼怒异常。从确认自己将要寄身的肉身是个女子他就恼怒了,想他一个堂堂男子,即将住进一个阴柔女子的躯体,从此变异性别,生活迥异,将是何等的憋屈。
可气自己跨境界失败,才落得如此田地。之前细细筹算,万般设计给自己留得一线生机,撤去洞府之中的一切防备,只留下随身府砥这等奇珍,将自己元婴寄于府砥之内。鸠道人猜想,能寻得自己洞府的必不是普通人,若来人得到这随身府砥对其滴血认主,便会自动且自愿与寄身于内的元婴锲合,得意之时也必不会防备,如此夺舍自然会事半功倍。
可是万万没想到,会落得寄身于一女子躯体。自己已与这府砥主人从此关联,若弃之便会从此消亡,等待多年鸠道人自不甘心,只得愤愤然勉强接受。可恨这女子竞然苦苦支撑到这等地步还不放弃,他的心中更加烦燥起来。
这女子精神力好生浓厚,自己虽已操控大局,却仍被抵挡在外,不能完全锲合,对这具躯体的操纵两人之中只能存一,若她有机会反转,自己不仅前功尽弃,还将会从此烟灭,这可万万不行!
夜影已经到了极不好的状态,头痛欲裂,巨痛难忍,那疼痛如同后劲强势的波浪一般一**源源不绝不断涌来,真的受不了,好想就这么放弃了。
恍惚中,夜影想起自己童年的一次生病,无人照顾,正值新年也不好麻烦别人,孤零零地强忍着那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巨痛,独自关于一屋中硬抗,和现在好生相似。那时没人帮忙,也如现在无人能帮,唯有自己打起精神应付过去。
自己的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还没有走,大好河山还没有瞧过多少,若自己就此死去,父母好不容易寻回自己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自己才有个了个心意相通的老公,和他还没有正式开始结婚后的甜美日子,若自己不在,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女人。不,不行,一生中父母可以与人共有,事业失败也可以重新来过,唯独丈夫不可能与人分享,若自己就此放弃,岂不是自动给别人机会?
心中有了执念,夜影的信念也越发坚定起来,自己的一切还得自己来承担享受,他人不可代替。忍住巨痛,宁静心神,端正姿态,在心神之中攥紧那一丝丝清明,吃力的开始反击。
时间慢慢过去,夜影的神情开始变得清醒,疼痛也逐步减轻。这状态虽缓慢却让夜影欣喜,而鸠道人则恐惧了。若是任由夜影抵抗下去,她恢复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夜影越是清醒,就越能掌控她的身体,而鸠道人历经过的岁月,早就在漫长的时日中逐步消耗了维持他元婴存活的精神力和灵力,早已经虚弱不堪,他只能以比夜影高出的境界来弥补这些不足。夜影精神力强大,时间越久越是对他不利,鸠道人不由的着急起来,暗暗思忖,必须得想个法子了。
“想要。。。力量么,想要。。。更强大的实力么?想要掌控超越凡俗的力量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夜影的脑海中响起,带着魅惑的心神,似在循循善诱,而夜影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刚刚恢复一点的思维又迟缓起来。
恍惚中,夜影看到一个身在圆形光晕中的年老道人。他身材奇矮干瘦,面貌阴冷,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尽是怒意和贪婪。
“你是谁?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夜影不由自主问出了声。
“我是谁没有关系,不过,既然你也算是为我做了点贡献,也不妨告诉你原因,免得你稀里糊涂的。老夫俗家名字已忘,束发之年入山门,鉴为资质平凡之辈,不受宗门待见,弱冠之年苦苦修真,未曾突破练气,被贬为外门弟子,而立之年,自知毫无突破之望,不愿一生碌碌无为,尝试云游四方增广见闻。于不惑之年云游至此,参悟道家修身之术,自号鸠道人,从此便在此山寻得一处洞府,长年居于山野修炼,苦思冥思,一闭关就是数年。临近古稀顿悟,境界跨升,岂料根基不稳,不幸陨落,唉。。。”那干瘦老人说起自身经历也是唏嘘。
听着鸠道人的述说,夜影却越来越感觉到骨子里的恐惧,他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慢慢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的意识,也正在逐渐被侵蚀。
“我。。我是怎么了。。。”夜影心中喃喃地念叨着,心神开始不受控制。
“放开心神,安睡吧,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恍惚中看见那鸠道人两眼放光,身上的那金光化为光点,往夜影身上倾注过去。
夜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好似在流逝,意识已经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身体。这状态让夜影心中感觉到无边的恐惧,不,绝不能让自己的意识流失,不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个空壳,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人世,她要奋起,她要回去见自己的亲人爱人,过自己美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