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像极了一个人。”太后的眼眸看着苏子衿那双眼睛,越看越和记忆里的那双眼睛重合。“你可知晓哀家曾有过一个女儿?”
苏子衿眼眸一滞,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起月轮公主,但以她的年纪又怎么能说知道,为避开太后的眼睛只好将头更加低一分轻道:“臣女不知。”
“也是,你又如何能得知呢,她在你这般年纪就已然驾鹤西去了。”时隔多年,再度说起月轮公主太后的眼眸还是会湿润,声音也变得颤抖几分。
虽然不清楚太后因何要跟她说起月轮公主,但看着太后这般伤感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心疼,但能做的也只能是说一声。“望太后节哀,公主已逝,想来也不希望太后这般为她伤感。”
“哀家明白。”太后点了点头,将眼角的泪珠逝去,转过头看着偏殿中央的铜制勾花香炉上冒出来的寥寥白烟,若有所思道:“这香你可闻得出。”
“臣女闻得出,和臣女所制的香一样,一进殿就闻出来了。”苏子衿依旧低着头,如今还不知道太后究竟是何目的,活怕被她看出破绽来。
毕竟太后在这个宫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见过太多,不比宅院里的人,那般好糊弄,即使苏子衿重生一世也未必能瞒得过太后的眼睛。
“是呀,当时哀家第一次闻到你身上的香时就觉得奇怪,这是宫廷内的秘香,你如何得来的?”太后眼眸一转,眸色凌冽如刀,似无形间割破了血肉一样,让人浑身火辣辣的疼。
不得不说,太后虽然平时看上去温和如同富家老妪,但一旦威严起来这股无形的压力堪比练武之人强大的威压,让人抬不起头来。
苏子衿虽然不知太后今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也知晓此时一步都不能走错,将心底的不安全部压下去,抬起头来,直视太后的双眸,刚强不移道:“臣女并不知晓这是宫廷秘香,只是对制香有些偏爱,数月前受了伤,与汤药作伴觉得无聊便用药材制香,方制出了此香,不知可是冒犯了太后,若是如此臣女立即销毁。”
说着苏子衿伸手就一把将挂在腰间的香囊摘下,毫不犹豫的举起就要往另一边半开的香炉里扔。
见苏子衿这决绝的神色,下一刻就要把这香囊给销毁了,李嬷嬷赶紧一个迈步,一把抓住苏子衿的手腕,将她的香囊夺下来。“哎哟,县主你怎么这般冲动呢,太后不过就是套套你话,你何必这般较真呢。”
套话?
苏子衿顿时一片迷茫,转过眼看向太后,只见那刚刚的威严早已经不见,只有平时的祥和,不,太后眼角眉梢的笑意更加温和起来,眼神里也是露出宠爱来。
这让苏子衿更是摸不清头脑,太后这一时一个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而太后也看透了苏子衿心里的疑惑,笑了笑道:“哀家就是套套你的话,刚刚哀家也说了,哀家是要捧你,但绝非捧杀你。哀家捧你,是因为你像哀家那逝去的女儿,这么些日子来你也知晓,哀家对你的好,想必心里也有所疑问,为何哀家要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