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沉不提及这个恩赏,苏子衿都忘了在解开九曲玉环之前同皇上要过一个恩赏。
这个恩赏苏子衿本是为其他事要的,当一切发生太快之时也没来得及想起它来,如今想起才明了,这个恩赏是她真正的救命稻草,即使最初不是为了自己,现如今也得用在自己上身上。
而柳贤妃也意识到了这个恩赏的威胁,想要开口阻止,可不等她开口苏子衿已经双膝跪地,对着皇上行了大礼,不卑不亢道:“望皇上恕罪,臣女与君公子并非两情相悦,但臣女也配不起两位皇子,恳求皇上赏臣女一个婚嫁自主。”
苏子衿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打在殿中一般,让殿内整个就炸了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看着苏子衿是惊得直摇头。
所有人惊讶的并非苏子衿拒绝了两位皇子和君故沉,而是她竟然求皇上赐她一个婚嫁自主,这是在南楚谁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该违背,这苏子衿是这开天辟地来的第一人,如何让人不惊讶。
便连柳贤妃都被苏子衿的话惊得楞了神,一开始苏子衿在解开玉环的前求这个恩赏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苏子衿是有防备的,但求赐婚之时苏子衿未说,她以为这个恩赏用不上了,没想到君故沉却提了起来,让苏子衿找到了出路。
想着或许苏子衿会以此来拒绝赐婚,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想要婚娶自主,这野心非同一般,只可惜皇上又怎么会如她的意呢,这前无古人的先例又岂是那般好开?
“准!”正当柳贤妃心中暗嘲苏子衿想得天真,浪费了活命的机会,云台之上就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在所有人心头。
众人惊错的往云台望去,却发现连皇上都是一脸的惊愕,不容置信的看着右侧坐在凤椅上的太后。
说出那个准字的正是今日甚少开口的太后,刚刚发生所有的时候太后就只是静静的坐在凤椅之上,双眸半寐,人人都以为太后年纪大了,睡了过去,不成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居然毫无防备的准了苏子衿的请求。
“母后,您在说什么呢?此事您都未知缘由…”皇上想要让太后把话收回去,毕竟这可不是随意就能许诺之事,可话还未说完,太后便瞥向他厉呵道:“哀家还没老到眼花耳聋,知晓刚刚是怎么回事,皇后和贤妃双双求赐婚,君卿也胡说两情相悦,不过就是想要娶得荷悦郡主罢了,可荷悦不愿,你等这么逼迫其不是毁人?
当年东月太子同西魏三皇子来我南楚求娶月轮公主,太上皇逼迫月轮嫁与东月太子,月轮只愿嫁与平常之人,过平常的日子,可东月,西魏皆不放手,最终逼死了月轮。今日这情况同当年有何不同,尔等要再度将一个豆蔻之年的女子逼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太后的最后一句话近乎是怒吼,在这硕大的殿内回响,似山涧之上滚落而下的巨石,纷纷打在所有人的心头上,个个浑身一激灵。
谁都知晓月轮公主是太后心中最深的痛,多年来谁也不敢提及,成了宫中的禁忌。但如今这形势,也正如太后所说,和当初月轮之事相差无几,就连苏子衿的年纪都和当年的月轮一样,不由得让人心中略有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