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子衿走得极快,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前方,双唇紧抿,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让夏荷去做这件事了。
从未时到如今,整整两个多时辰,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夏荷了,就是一个有武功功底的男人都未必承受得住,何况今日还下着雨…一想到夏荷那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被雨淋湿的模样,苏子衿就心中一阵抽疼,步伐越发的快。
走过九曲回廊,远远的就能看到竹苑内跪在地上的身影,在院子的中央,浑身被淋得透湿,小小的,似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兔子,浑身冰凉的瑟瑟发抖。
快步走入院内,苏子衿本欲开口叫夏荷起来,可口才张开,音还未出就发现了端倪,眼前这跪在地上的人似要比夏荷高一点,也胖一点。
当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苏子衿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是春兰。
“小姐?您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见到苏子衿春兰显得惊讶不已,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目前的情况慌张的想要掩饰。
可还未等她张开嘴,身后追赶着苏子衿的流珠就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春兰也是一脸的惊错。“怎么是你?”
“流珠姐,你怎么和小姐一道回来?你不是说去库房拿这月…”春兰欲言又止,惊愕的眼眸里渐渐露出些许明了和失望,无一不让人觉得,她似中计了。
看着这二人这般,苏子衿眸色一冷,厉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荷呢?春兰你为何跪在地上?”
“小姐,这…”
流珠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可这话才说出几个字,跪在地上的春兰就转过身来,对着苏子衿福身一拜,磕了个狠狠的响头,略带抽泣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今日想着这几日连着下雨,东西都潮湿了,便想着趁小姐您出门去了就将房内收拾一番去去湿气,不料夏荷手一滑将小姐的玉簪给摔碎了,流珠姐便大发雷霆,打了夏荷一巴掌罚她跪在院内。
奴婢们怎么求流珠姐都无动于衷,非要夏荷跪,这下着大雨,夏荷年幼身子弱,一个时辰后就晕倒了过去,可流珠姐依旧不让她回去,奴婢实在不忍,便趁着流珠姐说去库房取这月的月银的时间自作主张让夏荷回去了,奴婢代她跪着,没想到小姐您就回来了,流珠姐也…”
“你胡说,明明是你打的夏荷,还非要让她跪在院子里,如今却颠倒黑白!”指着春兰,流珠是气得浑身直发抖,双眸怒瞪显得有些许吓人。
“流珠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知晓你对我顶了夏荷的位置很是不满,处处刁难于我,可你也不能这般真眼说瞎话呀,这事人人可都是瞧见了的呀。”抬起头来,春兰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流珠是满眼的委屈和可怜。
随着声音的响起,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从各个房内后院走了出来,站在屋檐廊下看着眼前这一幕窃窃私语起来。
“小姐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春兰姐不是说小姐今日要接近亥时才会回来吗?”
“对呀,春兰姐还交代我戌时去接小姐呢,怎么流珠姐却跟着小姐一道回来了?流珠姐不是说去取月银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流珠姐怎么说是春兰姐让夏荷跪的?明明是流珠姐非要夏荷跪的呀,怎么如今还倒打一耙呢?”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院里谁又是个省油的灯,春兰姐一下子上位当然有人看不惯了,流珠姐一向和夏荷要好,只怕这其中说不得是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