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清冷的声音就好似冰川之上融化下来的水,清凉甘甜,让人心头说不出的舒服,纷纷循声望去。
幽深的隧道里远远的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穿着白色渐染桃红色的轻纱半袖,内着一件云锦缎面袖口绣莲瓣的小衫,下做着一条雪白的百褶裙,信步走来,渐渐露出那张五官精致平静淡然的脸。
在这有些许昏暗的隧道,好似一朵绽放的雪莲,出淤泥而不染,洁白无瑕,遗世而独立,这样的一个恍若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女,让人难以和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个算计所有的恶毒女子所相提而论。
“本公主这话也哪里是不分青红皂白了,那个时辰恰好是郡主你失踪的时候,除开你还有谁有可能吗?”见苏子衿出现,萧玉兰眸色一沉,原本想着趁她不在将这个罪名按下,没想到竟在这般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不过也罢,不管她出现与否,这件事如今都不容改变,不管如何都要把这盆水泼到她身上去。
“长公主这话还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那厨房本就是人流繁杂的地方,那么多厨子厨娘,打杂小工,上菜丫鬟,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有可能了呢?难不成长公主是认为那些人不是人?还是说有心冤枉我,别的可能就一概不管了?”苏子衿走出隧道,清冷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萧玉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萧玉兰被这气势逼得身子微微后仰了一分,虽然她本来就是有心冤枉苏子衿,可实话是不能当着众人说出来的,再看众人那对苏子衿的话开始有所动容的脸,她也知晓这个借口并不好,思索了片刻冷笑道:“本公主不过是猜测而已,荷悦郡主这般激动做什么,莫不是心中有鬼。”
“长公主这不是说笑的吗,谁被别人冤枉了这种事还能笑吟吟的不成?”苏子衿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不给萧玉兰半分面子,可不等萧玉兰发作便紧跟着道:“既然长公主说是猜测了,那臣女也可以猜测,这整个清故别院都是长公主的,长公主要做点手段易如反掌,相比起臣女来,长公主不是更有嫌疑。”
苏子衿这听起来轻柔平淡的话落入萧玉兰的耳里就像一只大锤狠狠的敲击心头,让她不由得退了一步,看着苏子衿眼露震惊和狐疑。
难道她都知道了?
结果如何,萧玉兰得不到答案,苏子衿那张脸是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这样站在那里,浅笑端方,仿若什么都不知道,又仿若看透一切,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心里不自觉的升起畏惧之意。
一咬牙,将这不该有的畏惧挥去,萧玉兰定了定神,冷笑道:“猜测自然是可以这般,可也要讲求证据,当时本公主在后院同几位王妃和夫人在一起,哪里能腾出这等功夫来,而那个时候郡主你又在哪里呢?”
“郡主一直同微臣在一起。”不等苏子衿开口说话,隧道里又再度传来了一个爽朗富有磁性的声音。
还未等众人转头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苏子衿的身后走了出来,七尺高的身子高出了苏子衿一个头,阳光打在他脸上将那俊朗无双恍若仙人之姿的脸照耀得越发如仙如梦,可即使阳光再灿烂,也比不过此时他那温柔注视苏子衿的眼眸。
抬起手,极为自然的将手中的一朵浅粉色的无名花轻柔的插在苏子衿的发髻之上,顿时给她清冷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女子的轻柔。
仔细看了看,满意的一笑后君故沉才放下手,略有些责备道:“我不过是去为你采朵花的时间,你就自己走了,都不与我言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