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君…”
一见苏子衿走回来,一直憋着话的冬梅快步迎上前来,可话还没说出口,苏子衿就抬起手将她的话截断了去,低声道:“我知晓,没事,你且同马夫一道坐在外面吧。”
既然苏子衿都说没事了,那冬梅自也不会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侧退一旁扶着苏子衿往上马车。
撩开车帘钻入马车内,还未等苏子衿抬起头来,一阵清幽的竹香就已经钻入鼻腔内来了,顺着那双云缎丝绒图案纹靴往上瞧去,只见君故沉穿着一件乳白色领滚白狐毛的夹棉披风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之上,用手撑着脑袋,浅笑如斯的看着她。
一时之间,竟让苏子衿都看楞了一分,他真就好似从天上走下来的谪仙,游戏在人间,一颦一笑之间都仿若画卷,让人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观望。
不过苏子衿的驻足只是一瞬间,转眼就回过了神来,轻车熟路的走到君故沉身旁坐下,轻叩木板示意马车行驶后拿起两人之间相隔的矮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君故沉面前后自顾自的端起自己那杯浅酌一口。
瞧着苏子衿这神情自若的模样,君故沉有几分好奇问:“衿儿怎么不问我为何在此?”
“为何要问?”苏子衿别过眼淡然的看着君故沉,“你既然当着冬梅的面闯进来就证明你有心让我知晓你在车内,自是有事要同我说,我不问你也会说,我又何必问呢?”
听着苏子衿这完完全全将他剖析了个透彻的话,君故沉眼眸之中浮起一丝欣喜,得意道:“衿儿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如此也是被你逼的,你将我完完全全看了个透彻,我若不了解你几分,岂不是只有输的命了。”苏子衿自嘲一笑,将杯中的热茶一口喝尽,放在桌面,一边再满上一边柔声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从皇宫到苏府可也不算远。”
“衿儿真是急性子的人,都不容许我铺垫几分。”君故沉笑着趣嗔一声,伸出手自然的拿过苏子衿手中刚刚倒好的茶,浅酌一口后沉下声来郑重道:“今日我是来跟衿儿领罪的。”
“领罪?”苏子衿疑惑不解的抬起头来,看着君故沉眼眸里的认真神色更是云里雾里。“你做了何事要来同我领罪?”
“衿儿不知?”听着苏子衿的问话君故沉也眼露疑惑起来,沉吟了半响才略带试探的问:“衿儿不知晓我今日入宫面圣之事?”
“知晓啊,这宫中人人都在说皇上三请不入的君公子今日破天荒的自请入宫了,我又不是耳聋的,怎么会不知。”苏子衿平淡的说着,便连语气都没有一丝起伏,仿若这事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衿儿既然知晓却不怪我?”君故沉惊错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子衿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件事当该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才对。
“为何要怪你?怪你什么?”苏子衿眨巴着眼看着君故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