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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八,是南楚国祭庙的日子。
不论是和尚,道士,还是未入庙观的俗家弟子和有心向佛道的人都要去寺庙或道观进行祭拜,金陵城外的几处寺庙是人满为患,道观也是门庭若市。
不过有一座孤山上的小道观却尤为的清静。
道观很小,大约也就三丈宽四丈长,台上放着元始天尊的木头雕像,祭台上放着新鲜的水果糕点,底下十个蒲团上只跪着孟先生一人,看着那雕像嘴里嘟囔着,随后俯身三叩拜。
伏地大约一刻的时间,孟先生才站起身来,转身正欲抬腿,却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起来,带着低低的轰鸣声似要下大雨了。
而随着这轰鸣声,十来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道观门外,将大门彻底堵住。
“孟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正当孟先生眸色微沉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清冷的女生,转过头,只见苏子衿身穿一袭藕白色的素衣,系着祥云暗纹的银丝披风,白簪花莞发的坐在那老旧的太师椅上,漂亮的丹凤眼透着彻骨的凉意,让孟先生背脊一凌。
可到底孟先生也是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又岂会被苏子衿这一下就给唬住呢,片刻就恢复了神色,从袖里拿出自己的笔和册子来,写下:在下与荷悦郡主好像从未见过,何来好久不见。
孟先生将写下的字展示在苏子衿面前,看着那字苏子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我倒是忘了,孟先生这辈子还没和我正式见过呢,不过孟先生对我还是很熟悉的不是吗?对于我的命格。”
一听命格二字,孟先生惊得瞳孔一缩,看着苏子衿无比诧异,他没想到苏子衿居然会知道她的命格,还知晓他知道,萧落尘告诉她的?不可能啊。
看着孟先生眼里的惊异,苏子衿嘴角卷起一丝邪笑来,迈开步子一边向前走,一边道:“对了,孟先生很惊奇吧,为什么我的命格明明是天生凤格,怎么就有些偏移了呢,而且还偏得很奇怪对吗?”
苏子衿这一问更是让孟先生背脊有几分发凉,看着她惊异之下更有几分惧,瞥眼看着那站在门外的十来个人更是觉得诧异,这苏子衿就不怕别人听了去吗?
苏子衿看透了孟先生的心中的疑惑,淡笑道:“孟先生不必担心别人会听了去,这道观外面守着的人都是聋人,一句都听不到,而且谁也靠近不了,咱们大可不避讳的说话。”
孟先生听了这话仔细看了看那十来个人,果然听到声响那耳朵半分都不会颤抖,可见确实都是聋的,而苏子衿特意带来一队聋人,代表着她是有备而来的,他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躲不过,那不如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