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垂着的厚重帷幔,苏子衿的心是整个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本能的交叉在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活怕呼吸声会把君故沉给引来。
虽说她不是未经人事的,也早已经做好了今日会洞房的准备,可…可…可从没想过会这般直接的相见,即使是为过人妇的也忍不住羞得不知所措。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每走一步,苏子衿的心就颤抖一分,害怕,紧张,担心,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东西,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整个人不知该怎么办是好,只能期待君故沉千万不要进来。
可这样的期待无疑是没有半分实现的可能的,整个屋子就这么大,那脚步声渐渐的便开始往浴室靠近来,在苏子衿双唇越抿越紧下,那垂着的两副帷幔之间的空隙里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好看的大手来,将一边的帷幔缓缓撩开。
随着帷幔的一点点被撩开,身穿喜服的君故沉也一点点露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挂着那一如既往的温柔浅笑,眼眸里却透着狐狸的痞坏的模样,苏子衿似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来不及考虑,就本能的往下一钻,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浴池里。
瞧着苏子衿这可爱的反应,君故沉就知晓自己是猜对了,这一向精明的小妮子是中了那喜婆子的套了,原本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可瞧着这似孩子一般的她,心里不免升起了坏心思来。
“衿儿真真的心急,早上喝合卺酒的时候就故意靠近我,这才入洞房吉时未到呢就这般果身在浴池内让我来找,我从未想过衿儿如此大胆。”君故沉向前走了两步,透过水面上浮着的百合花瓣隐隐能看到苏子衿的头,见她不起,心里有些担心,紧接着激道:“衿儿如今潜在这水里是何意?是要为夫也一道下来吗?”
一听这话,苏子衿就憋不住了,活怕君故沉真这般做,忙不迭的将脑袋探出来,蹲在池水里,双手环抱在胸前,又气又急又羞怯道:“我才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别动,我…我这是被那喜婆子和夏荷琉珠那两个丫鬟算计了,她们是想要…促喜。”
促喜两个字苏子衿是说得细不可闻,可耳朵根子却是红透了。
促喜,顾名思义就是促成喜事。
成婚这事能两情相悦结婚的太少,大多数都是一面未见就成婚了,这洞房之时自然是你我都尴尬得抹不开面子来,特别是未经人事的女子,所以暗地里喜婆子和娘家人都会设计帮助新人,其方法是千奇古怪的都有。
而苏子衿中的这个,想来是其中最为直接的了吧,真真的羞死个人了,可却又没得半分办法,让她只能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去看君故沉一眼。
“促喜?”君故沉眉尾一挑,虽说这心里是比谁都清楚,可面色却装作一副怀疑的模样道:“衿儿跟我说笑呢,衿儿何等聪明,那喜婆子虽说是个机灵的,可她的那些个小把戏衿儿能看不透不成?若不是衿儿默许,她们能成功?”
“我才没有,我……”苏子衿抬起头来急切的想要解释,可对上君故沉那毫不掩饰看着她的双眸,慌忙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说他才会相信她。
毕竟这件事也的确是荒唐。
那喜婆子的计谋并不高明,可是偏偏她今日就中了圈套了,许是今日太累了,许是对她们没有设防,许是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可不管是什么,如今她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是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