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递,谁都知晓是何意了。
眼角的余光看着柳长坤脸色微僵,皇上转眸便对冯院正使了个眼色。
冯院正自也是玲珑的人,连忙上前两步接过苏灵珊手中的小盒子,当即就将盖子拧开,用小指挖了一点儿药膏出来,放在鼻下嗅了嗅,当即眉头一蹙,有些惊讶的看了苏灵珊一眼,似明白了什么。
“冯院正,这是何物?”见到冯院正那惊讶的神色,皇上便就知晓这件事看来是真有问题了。
听到皇上的问话,冯院正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行礼道:“回禀皇上,此物乃是的樊花竹膏。”
“樊花竹膏?这不是治疗伤口的药膏吗?前些日子本宫被花剪划伤,冯院正便就是拿着药膏给本宫擦的,怎么现如今就成了苏氏口中的毒药了?”站在皇后身后的文妃面露不解的询问,也问出了不少人的疑惑,毕竟这东西虽说有些贵重,可官员还是用得起的,特别是征战沙场的武将,这东西更是常年用。
“文妃娘娘说得极是,这樊花竹膏的确是治疗伤口的药膏,这其中的主药樊花竹粉虽说有些许毒性,但对人体并没有多大的害处,但是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微臣将此药膏交与娘娘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过且不可食用含有鹤水之物。”
冯院正这一句提醒犹如当头棒喝,让所有人都回想了起来,不论是谁用那樊花竹膏的时候大夫或者太医都有叮嘱过切不可食用鹤水,或者让鹤水沾染到伤口,但因着鹤水之东西向来都是用于织染,且洗过之后就不会有了,所以谁也不会去多记,多问,更不知道为什么。
“本宫记得,的确交代过,只是,为何不可食用含有鹤水之物倒是不明,难不成会变成剧毒吗?”文妃睁大眼睛好奇一问,带着几分惊讶。
“回文妃娘娘,的确如此。”冯院正沉声恭敬的回答,听着周围那倒抽凉气的声音,自也知晓这事严重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不敢耽误的解释道:“这樊花竹膏虽说透明无垢,没有半点气味,但实际上是会释放出气味来的,对人来说不会有什么伤害,自也就难以察觉。而那鹤水本是无毒之物,可却和这樊花竹相生相克,一旦接触便可抵得上鸠毒这等剧毒,一瞬便就可以让人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
四个字似是一把巨大的锤子猛的打在人心头,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振,目光也跟着不由得转而看向那躺在地上千疮百孔浑身发青的萧落宇身上,回想起了刚刚给他验伤的那太医的话来。
“华太医,你刚刚为宇儿验伤说得也是暴毙,可就是因为这毒?”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皇上对于苏灵珊的话相信不少,对于萧落瑞的怀疑也上升了不少,对于另一件事也隐隐的有些怀疑了起来,所以他需要真相。
“回禀皇上,微臣方才为四殿下验伤的确验出乃为暴毙,只是微臣医术浅薄,当时只以为是一箭致命所造成,如今听院正大人一言倒也是有因为剧毒的可能,但微臣建议还是查清楚为好。”华太医三言两语之下既把该说的如实说了,也把自己推了个干净。
皇上自然也听得明白这华太医的意思,这种事光凭一盒药膏,几句话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而如今事到了这一步已经从刺杀变成了蓄谋已久的毒杀了,事态上升了一步,也更偏向皇上的另一个猜测,所以自是必须要查个清楚的。
“冯院正,可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