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呢,你找人做还是亲自来?我可以帮忙的。”两个多月接触下来,托马斯·马克唐纳对这位新认的大哥越来越佩服,他自己高中时也是玩乐队的,可音乐方面的造诣却比不上没话多少时间的林田海。
“你也太想当然了,作电影配乐不是写糊弄女孩的口水情歌,哪是你跟我就能随随便便搞出来的东西。”林田海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没把每样事情都揽下来,同时还保质保量。这部《此生》的剧本是他写的,拍摄时也是他亲自掌镜的,执导筒的人依旧是他,接下来的剪辑他也不可能不参加,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是个打铁的,“这两天我要在酒店里休息几天,谁都被来打扰我。”
“在酒店里休息,直接回纽约去休息不好么?”托马斯·马克唐纳得承认,他刚来蒙大拿的时候特别开心,可两个月一呆他就没劲儿了,除了石头就是树,还有晒死人的太阳跟吵死人的河流,怎么比得上纽约的花花世界。
林田海歪着嘴巴用力摇头,“你还年轻,所以不懂也不怪你,我要是回了纽约还能休息个屁,只怕……”纽约是鸳鸯眼哈士奇,洛杉矶是黑毛小泰迪,不管去了哪儿他都逃不过被折腾的命运,在这穷乡僻壤躲几天清静多好。
其他人陆续返回了洛杉矶或者纽约,林田海却留在了比林斯,他一方面收集素材想找点灵感,一方面则在河边钓鱼。蒙大拿的水网四通发达,一到水量丰沛的夏季就会出现没事儿干的中老年人,坐在河边一边吹牛一边钓鱼。他在蒙大拿州的钓鱼证,是几年前在黄石公园打工时办的早就过期了,不得不去渔具店又买了新的。
“唉,今天又全都是他么的鲤鱼。”国内有锦鲤等于好运的说法,然而真正喜欢钓鱼的人都知道,鲤鱼不是好运的代名词,而是傻乎乎的代名词,淡水里就没有比鲤鱼更蠢更好钓的鱼类了,用脚都能钓上来。有一年夏天林田海在京都大宅的池子里泡脚,一条傻锦鲤非咬着他的脚趾不松口……
钓上鲤鱼是没有成就感的,林田海也不用去管钓鱼手册上规定的长度和种类了,把鱼全倒回河里,拎着空桶背着背包回到车上。只要钱够用的话,一个人在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当真挺不错的,舒心安静没压力,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肾虚导致的耳鸣也停了。
“你怎么在这儿?”回到酒店后,林田海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里坐着的山多拉·达达里奥,这种长得白白净净又穿得飘飘忽忽的女人,在人均农场主女儿的蒙大拿,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我还想问呢,你怎么还在这儿?”山多拉·达达里奥是特意过来找林田海的,因为她爹的关系,在米国确认一个人的行踪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