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男孩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
颜恺最近好动,而且喜欢东倒西歪,挤眉弄眼、眨眼吐舌做鬼脸,颜家没人当回事。
就像此刻,颜恺故意步履混乱,好像随时要倒,他祖父颜戍立也没放在心上。
颜戍立接住了快要倒下的孙子。
颜恺立马冲他做了个鬼脸。
颜老就拍了拍他的后背:“有客人在,不可胡闹。”
顾轻舟则道:“恺恺,你过来......”
小孩子很叛逆,让他过来,他却非要跑开。
于是,颜恺从他祖父怀里爬起来,一溜烟逃了出去。
顾轻舟看着孩子的背影,想着等会儿离开时,要看看他。
旁边的夏千予道:“我去找他过来吧。”
颜老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颜家的小孩子回来了,已经恢复如常。
“恺恺一直很顽皮吗?”饭后,顾轻舟看着恢复如常的颜恺,问颜子清和颜老。
颜子清道:“他性格比较活泼。男孩子嘛,太怯懦可不行。”
“之前看到他手舞足蹈,又做鬼脸,是常这样玩吗?”顾轻舟又问。
颜子清和颜老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每个父亲都有点自尊心,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太顽劣,故而颜子清笑道:“倒也不是常这样,只是有点人来疯。”颜老却无情戳穿他:“你天天不在家,倒像真知道一样。恺恺是喜欢做鬼脸,最近也是爱动来动去,不过有个缘故:咱家隔壁有个他一样大的男孩子,也是成天这样,恺恺跟他学的。轻舟,有什么不妥吗?
”
顾轻舟想说,这有点像她师父医案上记载的一个病,可小孩子的面相,又跟医案记载不同。
她在乡下的时候,就常跟着师父行医,后来也遇到了很多病人。
不过,这种病例她倒是没遇到过。
顾轻舟怀孕之后,记忆力有点衰退,她也不是很肯定,又没真遇到过,就打算保守一点。
平白无故说人家孩子有病,家长恐慌是其一,心里不舒服是其二。
来颜家做客,顾轻舟自然不会给人家添堵。
“我家老二才九个月,将来跟恺恺差不多,特爱动。”顾轻舟无奈笑道。
颜老知道她不是想说这个。
不过,大家都是人精,谁都不会把一个话题聊死,故而很愉快的交谈起育儿的艰难。
饭后,舅舅很明显的暗示,他有话要单独和颜老说。
顾轻舟和司行霈知情识趣,就起身告辞。
颜子清亲自送他们。
司行霈问颜子清:“老三,你手里有多少邮轮是走英国的?”
颜子清没提防司行霈,笑道:“你司师座可是有飞机的,而且很多,想要去英国还用邮轮吗?”
“当然不是。”司行霈道,“你说实话,你到底有多少。”
颜子清算了算:“大型的有十三艘,那是专门走货的;运客的邮轮,约莫有七八艘。我们家不是做船舶生意的,没有太多。”
司行霈道:“其中十艘货船,咱们合作如何?”
颜子清不解:“你要运送什么?”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司行霈道,“我知道你有门路,能避开英国海港的检查,对吧?”
图穷匕见时,颜子清才感觉自己轻敌了。
司行霈很明显是挖了个大坑,而他居然毫无防备,一脚就踩了进去,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愣了足足半分钟,才问司行霈:“你怎么连自家人都坑?我好歹算是你的大舅子吧?”
“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去问问我正经的大舅子,就知道我待你不薄了。”司行霈道。
他口中的正经大舅子,说的是顾绍。
顾轻舟在旁边笑出声。
司行霈就道:“你也可以问我太太。”
“我不知道。”顾轻舟拆台,“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