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摔下了马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但他立刻强撑着又站了起来。
他要看一看,是谁杀了他。
刺客们看见他出现,向他聚拢而来。
“哪位是林逸青?可否一见?”看到面前的这一张张蒙着面的脸孔,大久保利通大声问道。
听到大久保利通的话,刺客们全都是一愣,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一个灰衣人,灰衣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揭下了蒙巾,从众人当中走了出来。
看到面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大久保利通先是一阵惊愕,接着一个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难道,真的是林义哲来向我索命么?”大久保利通象是在问自己,又象是在问林逸青。
“我便是林逸青。”林逸青看着浑身是血的大久保利通,叹息了一声,说道,“久仰甲东先生大名,未得一见,今日如此相见,恐成永诀,思之令人神伤。”
“你是林义哲的双生兄弟,是吗?”大久保利通笑了笑,问道。
“是。”林逸青点了点头。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一些刺客的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你杀我,是为了给林义哲报仇吧?”大久保利通的目光扫过林逸青身边的部下,又问道。
“林某与家兄自幼分别,并无丝毫联系。”林逸青平静地答道,“家兄去世之详情,林某也并不清楚,如今听甲东先生说来,当是与甲东先生有关了。”
“当然与我有关,可以说,令兄是死于我手。”大久保利通坦然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个人对令兄并无恶感,但我知道,令兄是日本的大敌,如不除掉的话,日本将永无崛起之日,所以才行此下策。至于这当中的详情,牵涉之人太广,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我明白甲东先生的意思,此是为公仇,而非私怨,就象我今日要取甲东先生首级一样。”林逸青微微一笑,说道,“林某虽对甲东先生之行事方式不齿,但对甲东先生的志向和用心,还是极为钦佩的。今日刺杀甲东先生,是为给南洲先生去一劲敌,如是而已。”
“怪不得你能得到西乡君如此信重,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大久保利通费力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身受重伤说话又说得过久的关系,大久保利通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你来之前,西乡君是知道你的目的吧?……”大久保利通的声音便得有些暗哑。
“是的。”林逸青点头答道。
“他……有没有说什么?……”大久保利通气息微弱的问道,此时他已经站立不稳,用手紧紧的抓住马车的门,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倒下。
“南洲先生对我说,他常常想,甲东先生要是能还象以前那个甲东先生,该有多好啊!”林逸青答道。
“西乡君……”大久保利通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想起二人当年曾为至交的往事,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死之后,车内有两封信,烦劳你……将这两封信与我的首级一起,交给西乡君……”大久保利通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车边缓缓滑倒,跪坐在了地上。
“林某定当照办,甲东先生请安心上路。”林逸青看着车门上的淋漓鲜血,叹息了一声,伸了伸手,一名奇兵队员上前,将一柄武士刀交到了林逸青的手中。
大久保利通欣慰的一笑,垂下了头,林逸青看了看头发已然有些花白的大久保利通,叹息了一声,猛地挥刀横斩。
一道寒光闪过,大久保利通的头颅飞扬起来,带着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滚落到了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被齐齐斩断的脖颈中喷出,而他的无头尸身则跪在那里,竟然没有倒下。
倒在地上的车夫看着这可怕的一幕,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身子不住的战抖着,一双腿向外踢蹬不已,坐下则是一滩黄水。
看着已然吓得屎尿齐流的车夫,林逸青不由得皱了皱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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