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三菱商社总社。
蓬头垢面的岩崎英弥少尉来到商社的门口,看着悬挂着的牌匾,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一位商社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赶紧带他进了大厅,并找人去通报社长岩崎弥太郎。
得到了消息的岩崎弥太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当他看到面前的岩崎英弥时,激动得浑身颤抖,他顾不得岩崎英弥满身的污秽,上前以热烈的拥抱欢迎他的到来。
“英弥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岩崎弥太郎高兴地拍着侄子的肩膀,“我原来担心贼徒们收到赎金,不会马上放人,还可能会进一步的勒索,但英弥就这样的出现了!真是太高兴了!”
听到岩崎弥太郎丝毫不以付出10万银元的赎金为意,只是欣喜于侄子的归来,一些商社的同僚们全都面露敬佩之色。
但岩崎英弥听了岩崎弥太郎的话,脸上却现出了愤愤的表情。
岩崎英弥一想起林逸青为了维护岩崎尤佳所给他施加的羞辱,他的心就有如被毒蛇噬咬一般。
为了掩饰自己的耻辱遭遇,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见到岩崎弥太郎的说词。
既然林逸青如此喜欢岩崎尤佳,用羞辱自己的方式来维护她的尊严,那他岩崎英弥针对岩崎尤佳展开报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他们收到赎金后,并没有想要放我,而是打算继续勒索,我是知道了消息后,想办法自己逃出来的。”岩崎英弥哑着嗓子说道。
尽管是扯谎,但因为早有准备的关系,岩崎英弥的脸上做足了悲愤的戏文,令众人一见之下,全都为之动容。
“什么?竟然是这样?”岩崎弥太郎闻言大吃一惊,“尤佳没有帮助你逃走吗?”他下意识的问道。
“尤佳……她……早就成了贼徒们的玩物了!”岩崎英弥恨恨的说道,“她将自己的身体出卖给贼徒。只为了换取自己的私利,哪里会顾得上亲人?所以我宁可死,也不会接受贼徒的勒索!我宁可自己想办法逃出来!”
听到岩崎英弥说出女儿岩崎尤佳现在的样子,岩崎弥太郎只感到眼前一黑。身子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多亏了周围的人伸手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倒下。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负责日常事务的岩崎弥太郎的弟弟岩崎弥之助赶紧让人将哥哥弥太郎扶进后面的和室休息。并安排人带岩崎英弥去吃些东西,并沐浴更衣。
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之后,岩崎弥之助便来探望哥哥。
“尤佳……她……怎么能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躺在床上的岩崎弥太郎看到弟弟弥之助进来探望自己,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茶汲女的女儿,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她身陷敌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能也是没办法的事。”岩崎弥之助听到哥哥说出辱及岩崎尤佳母亲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忍不住为岩崎尤佳辩解了一句。“在贼徒的淫威之下,能有几个女子不屈服呢?”
“那她就应该自尽!宁可死去,也不能使家族蒙受耻辱!”岩崎弥太郎捶床大叫起来。
“兄长不必动怒,也许英弥说的只是传闻,并非实情。”岩崎弥之助说道,“英弥所说,也许有夸大的成份在里面。”
“夸大的成份?”听了弟弟的话,岩崎弥太郎一愣。
“我问过帮助英弥洗浴的仆人,英弥的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和划伤之外。再没有任何新旧伤痕。”岩崎弥之助说道,“所以我怀疑,他并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贼将在尤佳献身。又接到了赎金,听了尤佳的劝说,放他出来的,而他为了掩饰,故意这样说的。”
“哪怕是这样的话,尤佳定是和那个乾国贼将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让英弥听到了,他才会这么说的!”此时岩崎弥太郎已经对身陷大阪的女儿恨透了,不管是谁替他分辩,都容易激起他心中的怒火,“不然的话,她怎么敢替贼将传话,要求我们支付巨额赎金呢?要是她真心想要救英弥,解父兄危难的话,就应该想办法免除掉这笔赎金,而不是帮着贼将向我们索要赎金!”
听到岩崎弥太郎如此痛恨女儿,身为弟弟的岩崎弥之助只好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