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朱雪雁嘶声大叫起来,想要扑到玉仙的身边,却给两名忍者抓住,按倒在了地上。
林逸青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屋内,他缓缓走到了玉仙的身边,捡起了那把小手枪看了看。
那是一把双管的美国造德林杰小手枪。
林逸青拿着小手枪来到了玉仙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你……这贼子……你哥哥害得我夫君受了凌迟酷刑……害得我生不如死……所幸苍天有眼……收了他……我没能亲手报仇……”玉仙看着林逸青,竟然笑了起来,“你们林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杀了你……是给我夫君报仇雪恨……”
“你夫君是谁?”林逸青有些恼火的问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玉仙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林逸青往旁边一闪,才没有让血溅到脸上。
“你夫君是哪一个?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林逸青的脸色一时间难看之极。
玉仙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接着便是小女孩凄厉的哭喊声。
林逸青正自郁闷不已,小女孩却冷不防的向他扑了过来,张开嘴似乎要咬他。没等林逸青动手,柏川已然飞起一脚,正中小女孩的头。将她踢得飞了起来,晕了过去。
“莫明其妙……”林逸青看着摔在地上的小女孩,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主公,这个女人。还要放了她吗?”柏川看了看被按倒在地却还在挣扎的朱雪雁,问道。
林逸青起身来到朱雪雁身边,朱雪雁昂着头,怒冲冲的瞪着他。
“姓林的狗贼!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话没说完,林逸青已然一拳擂在她的太阳穴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放了她。”林逸青看着昏死过去的朱雪雁和王思琪,平静的说道,“我们走。”
打梆声在寂静的长街上显得特别清脆。捕快马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才三更天,他揉揉朦胧的双眼,翻了个身。就在这当会儿,身旁传来了婴儿的啼哭,马福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咂了两下嘴。孩子丝毫不理会,反而哭闹的更凶了。妻子阿香也被吵醒了。唤了两声丈夫的名,马福害怕被拖起来照顾孩子,忙装作熟睡的样子,微微发出鼾声,耳朵却丝毫没有懈怠,听着妻子微微地叹气,抱起孩子来哄着,慢慢下了床。马福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舒服地轻轻喘了口气。
桌上放着凉好的米汤水。阿香把孩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木勺舀着米汤水往孩子嘴里送去。小家伙立刻不叫唤了。只管张着嘴吞咽。经过这么一番闹腾,马福的睡意反而没有了,不时偷眼瞧着老婆孩子的动静。小家伙很快就饱了,却不肯继续睡。两只小手胡乱地四下乱抓。阿香边拍着孩子的脊背边哼着哄孩子的小调,好半晌也没有个停歇。
“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七个月大的孩子跟个精怪似的,整天咿咿呀呀不成调,大人的话却好像什么都懂。阿香的语气也就重了半分,孩子立刻嘟起脸耷拉下嘴角,一副可怜相。
“好了好了。娘又不是在说你。”阿香忙把孩子摇晃了几下表示安抚,心有不甘地说道:“和他爹真是一个德性。”
冷不丁听妻子说到自己,马福忙闭上眼,使劲发出一记重重的鼾声。妻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儿子说着。
“当初没嫁时,花好桃好,整天跟在你后面屁颠屁颠的。给他个好脸能乐上三天,给他个白眼恐怕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了。那时候,胸脯拍得震天响,吹嘘跟着他准没错。咱也不是非要那绫罗绸缎荣华富贵,可谁家不想要那小日子过得红火呢?这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宁平镇上的捕快依旧还是个捕快。”
马福的脸一阵燥热,边呼噜着边听妻子继续说:
“孩儿啊,其实只要一家人能好好过日子,也不在乎你爹非要谋个一官半职,咱老百姓自有老百姓的乐处。怕就怕他婚前一套婚后一套,以前隔三岔五带着你娘不是茶楼里聊聊便是村口转转,还摘上几朵花硬要塞进人家怀里。现如今,能在外面混绝不家里坐,整天和狐朋狗友们听书喝酒,哪里还记得你娘半分。到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嫁出去的姑娘,还不如落毛的凤凰。瞧见没,说好了娘白天带你,半夜是爹喂吃的,一到紧要关头就根本指望不上。孩儿啊,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你爹平时打呼噜细声细气的,只要听到像猪叫似的响,准是装的。”
马福闻言一惊,原本准备的一声呼噜正到了半当口,进也不得退也不是,呛得连连咳嗽,只好一骨碌坐起来,结结巴巴道:“在和谁、谁说话呢?”
“别吵吵,孩子睡着了。”
阿香转脸吹灭了油灯,屋子里猛然暗了下来。
马福来到宁平镇的时候还很年轻,武艺也不错,所以当了捕快。但在当时人眼中,这个职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前途。
中土历朝的捕快,都属于衙役。象大乾朝,地方政府的组成。除了正印官之外,就是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三班衙役,第一是皂班,给县官老爷站班和做仪仗队的,审案时兼做行刑手帮同吓唬人犯。其次是快班。就是捕快。用于拿贼,破案和催租税的。第三是壮班,属于临时召集的民工,打打杂,危机状况时协助守城。显然,对于一个县的治理而言,捕快的地位很重要。
但是,地位重要的捕快,却是贱民身份。三班衙役,除了壮班之外。都是贱民。一个家族有人干了这个,三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至少在理论上,比一般农民地位还要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职位,要由贱民来做?因为捕快干的活儿,在古人看来,是一种不良之行,得罪人的活计,一种贱业。总是要抓人拿人,总是跟坏人坏事打交道。正经人注定不屑于此,所以,只能让贱民来做(其实不止东方,古代的西方也是一样。古希腊城邦的警察,也是奴隶来做的,公民犯了事,要由地位低贱的奴隶抓他们。每逢开公民大会,好些偷懒不肯出来开会的公民,也是由奴隶拿绳子赶他们出来)。
此外。捕快的职位,一般是需要买的,买不到的,就不要名额,心甘情愿放弃平民地位,来做帮役,求帮役也不得的,可以做白役,一分钱补贴没有。很多大县,帮役和白役,动辄数以百计。象三班里的刘捕头一开始就是靠全家两年的家当买的“快班”,虽然为人也并不是很坏,但坏事也着实做过不少。当然这是由大环境造成的。
但马福不一样,他不但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快班,而且还做上了快班的领头,确实是拥有着一身过人的本事,而且在他的带领下,宁平镇的那一帮捕快也确实比周边地区的口碑好。
太阳懒洋洋地升了起来,冬日的寒气随即被和暖的阳光驱赶得无影无踪。街坊们端出绑着软垫的竹椅,三五成群地寻块空地,或喝茶看书,或做针线活,或闲侃神聊。
马福坐在捕快房的门口,褪下孩子的棉裤和尿布,把光光的屁股搁在太阳底下晒着。儿子趴在老子的膝头,入神地盯着地上的一排蚂蚁。捕快房的大门两侧各有一尊慈眉善目的石狮子。虽说镇子小到只有一个捕头,官家的气派可半点都不能少。
石狮子是马福央那五折腾出来的。因为官家没有这笔费用,马福又舍不得自己那点薪水。正巧那段时间那五喜欢上金石刻章,于是拿着斧凿尽兴了一通。事后,马福曾埋怨说石狮子怎么看怎么像那五家养的那只猫,那五一阵白眼道:“不喜欢就还给我,白拿还挑三拣四的。”捕快立刻蔫了,灰溜溜地不说话。
宁平镇的捕快房倒是独门独户,匾上烫金的大字“捕快房”。两扇大门上又被马福贴了“闲人莫入”的字。大多数时候,大家看见笑容可掬、无所事事的捕快大人或站或坐,和过往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身后的门开了半扇,上面总是留着“捕快房”“闲人”的字样。
有人在马福面前停下脚步,影子正巧遮盖掉小马福的半个屁股。马福不高兴地抬起头,冲那五挥了挥手,意思让他边上去,别挡住日头。那五欣然一笑,轻轻踱到旁边。是不是男人到了三十岁都会变得特别容易满足?娶个贤良的妻子,生三、四个娃,整日里为养家糊口跑东跑西。至于少年时的豪情壮志,就在冬日的阳光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慢慢回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千万个人就有千万个不同梦想。不过,梦想的最终表现大抵是一致的,无非是功成名就,名利双收。马福当然也不例外,小时候习武的目标,是将来能够肩负起除暴安良,维护生民平安的重任。后来做了捕快,也懂事了不少,只不过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六扇门中的精英,至少也是一州一府年轻有为德高望重的总捕头。再往后,就更加现实了。娶妻、生子、盖房,日子过得殷实,每天有鱼有肉,隔三岔五和朋友们喝上一顿小老酒。以前总是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挂在嘴边,现如今,常常嬉笑着拍拍那五的肩膀,蹦出一句“不鸣则已”。
当然,这也不能全都埋怨马福。太平盛世的最大缺点,是过于平淡,是永远不会有轰轰烈烈的事业和机遇。乱世才能出英杰,从死士到刺客,从小人到烈女,或壮烈、或悲惨、或坚贞、或浪漫,或慷慨赴死,或苟且偷生,有大爱大恨,亦有大悲大喜。偶尔,马福会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感叹一下自己身不逢时。
但是马福不会想到,就从今天开始,他的生活,注定要走上另外的轨迹。(未完待续。)
PS: 汉高祖有道他坐江山,君正臣良那万民安。这一日无事街上闲逛,刘邦他老汉推车就离了长安。敢问皇爷您上哪儿去?众爱卿听朕细分辨。光绪五年那鬼子闹中原,苏维埃红军保国为平安。关公秦琼齐参战呀,淮海那战场朕也去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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