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卢国公府。
程处默穿着盔甲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接着对他夫人说道:“夫人,怎么样?”
“夫君穿上这身盔甲,真是威武,只是好端端的,夫君穿这个做什么?”
程处默哈哈一笑:“大唐要与突厥作战了,为夫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一听这话,程处默的夫人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古往今来,会教夫婿觅封侯的多了,作为女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顶天立地,可谁又真的希望自己的夫君常年在外?
不过她很清楚程处默的脾气,所以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露出一丝淡笑后,道:“夫君虽然早晚是国公,但仍有此为国之心,真是令臣妾钦佩。”
程处默笑了笑,一把将自己的夫人搂进了怀来:“知我者,夫人也,来来,今天晚上,夫君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讨厌”
次日一早,程处默穿上盔甲来到了程咬金的屋外,他敲了几下门。
程咬金在屋内睡的正酣,听到声音,撇了撇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下去。
不过他旁边的妾室却是推了一下他:“老爷,怕是大公子。”
敢在这个时候来叫醒程咬金的,除了程处默,这府上也没有其他人了。
程咬金微微睁开眼,哼了一声:“我知道这小子想做什么,你去跟他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来烦我。”
知子莫若父,程处默想跟唐舟去西域都督府这事,程咬金早料到了,虽说此行有些危险,但程处默并不会去拦阻自己的儿子。
身为大唐的男儿,能够征战沙场是一件荣耀的事情,而且也是程处默身为国公之子的宿命。
他早晚都是要纵横沙场的,既然如此,又何必阻拦他?
程咬金的妾室明白之后,穿上衣服打开了门,门外的程处默一声盔甲,十分英武,门开之后程处默正要往里冲,却被程咬金的妾室给拦住了。
“大公子,您的意思老爷已经明白,老爷说了,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向他通禀。”
听到这话,程处默已是明白过来,而明白之后,他的心中猛然一动,眼泪忍不住就留了出来,虽是严寒天气,他却是扑通一下跪了去。
“爹,孩儿去了,此去经年,必立战功而回。”
跪下后磕了三个响头,程处默决然而去。
而程处默刚离开,程咬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并非多愁善感之人,但此时眼睛却是有些湿润,也许为长久的离别,也许为自己儿子的成熟。
一个男人,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作为他的父亲,是应该感到庆幸的一件事情。
天气还很早,长安城的街上弥漫着大雾,程处默骑马在街上走着,走到一个路口,待视线越来越清晰,便见秦怀道和尉迟宝琳也都骑马而立。
“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晚,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做运动太多,早上起不来吧?”尉迟宝琳呵呵一笑。
程处默脸颊微红,接着就破口大骂:“从你小子嘴里就吐不出好话来,我看是你这样才对吧。”
秦怀道撇了撇嘴:“好了,我们快去校场吧,唐兄怕是已经去了。”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再不多言,立马飞奔而去,长安城的早上冷的异常,寒风扑面,几人的脸上却带着狂热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