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点头道:“所以你要坚强一些,哪怕你的力量很薄弱,但为了自己祖国和家人,任何阻难都不过如此,”他难得地笑了笑:“当然,这个过程或许还很漫长。”
三言两语,冯小艺似乎就受到了启发,她生活在一个普通家庭,家庭的收入全都用来供自己和弟弟上学,爸爸妈妈的年纪越来越大,弟弟又处于叛逆期……自己会独身一人奔赴海外,就是希望能替父母分担家庭的重任,每个月发了工资,自己只留一部分生活,其它全都寄回了家里……家是她停靠了二十二年的温馨港湾,谁要是敢破坏,她就跟谁急!
梁逸欣慰地瞧着眼前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神情逐渐坚定的女人,药丸起作用了,自己的话也起作用了。
有时候拯救一个人,并不单单是依靠力行,世上没有人是无敌的,谁也没有精力去拯救一个人一辈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最有用的,是教会别人如何生存。
“梁先生,你刚才给我吃的药是什么东西呀?我吃下去后,不仅力气恢复了,胸口不闷了,连……连肚子都不疼了。”说起肚子疼,冯小艺这才想起自己……她低头瞧了一眼裆下,不知不觉已经殷红一片了。
这一切全都被梁逸看在了眼里,他干咳了两声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急速救命丸’,它可以治疗一些突发的疾病……但没办法改变一些周而复始的生理现象——呃,冯小姐你先简单处理一下,我去帮你拿遗落的东西。”
梁逸是个腼腆的男人,不知觉苍白的脸上也变得有些红润,他不等冯小艺提醒,打开卫生间的门就跑了出去。
“梁先生,你小心,外面说不定有怪物!”
“比起怪物,还是冯小姐的贞洁重要一些。”
卫生间外早已没了狂暴者的踪影,梁逸拾起生理用品,又在冯小艺的行李箱中找了一套干净保暖的衣服,通过卫生间顶扔了进去。
“冯小姐,你抓紧时间,天快黑了。”
“梁先生你……你就守在外头,我很快就出来了。”
“倒也不急,你慢慢来……”
“呵呵,梁先生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哎,对了梁先生,你全名叫什么呀?我叫冯小艺。”
“在下,梁逸。”
“梁先生一定很喜欢诗词古韵和cosplay,嘿嘿……”
“抠死扑累……听名字是洋人的把戏吧?”
“在梁先生的车上不就挂着一副穿着清朝官府的画像么?底片都感觉好老旧了,那个难道不是cosplay?”
“那是我在朝中任命内阁时的——”
“朝中?”
“呃……华夏的一个旅游景点而已,我就是在那里抠什么扑累的……”
“哦……原来是这样,梁先生可真古怪,明明看起来很古板,但玩的花样又很前卫……梁先生这样的人在大学中一定是风云人物,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梁逸轻微一声笑,没作回答,而是从兜儿里取出徐哲送的超薄安全套,现在有个女人就在厕所里,说不定还没穿裤子,并且好像已经渐渐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再退一万步来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风流快活一回,很合情合理。
但梁逸终究不是徐哲,他是个古板的人,也是个正人君子,时代在进步,他也在改变,但绝对不会随波逐流。
“对了梁先生,你回华夏大学做什么呀?你住在华夏大学哪儿呀?你是不是留校搞科研的?还是教授的助教……”
冯小艺似乎很珍惜和梁逸所说的每一句话,一连十几个问候都不带停顿。
梁逸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冯小姐,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天马上就要黑了,而且我也不确定狂暴者是否会对血腥味敏感,所以——”
“啊!我马上就出来,马上!”
“哗啦啦……”一阵冲水的声音,冯小艺急忙打开门冲了出来,一不小心就和梁逸撞了个满怀。
时间似乎定格了,他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沉默。
只剩彼此的呼吸。
梁逸抽了抽鼻子,撇了撇嘴,轻吐道:“还是有点腥味。”
一句话,让冯小艺的脸从下巴红到了耳根,她一把推开梁逸,低声道:“所以赶快出去找个旅馆,洗个热水澡……”说完,捂着脸,低着头,率先跑出厕所。
梁逸笑了笑,瞥了一眼掌心里的套套,刚才如果没那么矜持,也许它的光荣使命就该完成了。
他把套套重新揣回兜儿里,来日方长,来日可期。
跟着走出厕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