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大灰狼与小白兔
徐长老脸色苍白,枯树皮般的皮肤皱着,他再看赵有恭时,眼中多了许多恐惧,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就像厉鬼,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为什么心中所想,他都知道,有些事情,他甚至从未对别人说起过。多少年了,他从不到二十岁,一直奋斗努力,梦想着成为丐帮之主,可为什么帮主之位就轮不到他呢,汪剑通就任帮主,他自认倒霉,谁让汪剑通资历十足,功劳甚多呢,可乔峰呢,他年纪轻轻,凭什么站到他徐子庆头上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契丹人。徐长老只觉得这赵有恭太可怕了,那双眼睛来自幽冥,站在他面前,就像什么都没穿,**裸的。
徐长老脸色巨变,此时,不少人已经信了赵有恭所言。徐长老熬了这么多年,当败亡之际,他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你....你胡说....你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老夫要害了丐帮?”
“胡说?哼哼,本王就问你一句,你不是闲云野鹤,不理事务么,为什么汪剑通身死,乔峰继位时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回来,为什么马大元死的时候,你不回来,偏偏马夫人一句话一封信就让你回来了,还召集帮中主持丐帮大事。你不是不理帮中俗事么,为什么不把信直接交给白世镜、项诸燕等人处理,凭什么你要亲自处理,誓要公布于众,逼得乔峰下台?本王胡说,那众人可问一问白长老、项长老,若是他们知道信中内容,该如何处置?”
赵有恭步步逼问,掷地有声,那徐长老只能不不后退,恐惧之色越来越重。无数人看着项诸燕和白世镜,二人也是皱眉苦思,虽然他们不知信上写的是什么,但绝对要比秦王说出的秘密要少许多。乔峰是契丹人不假,可他大小生长于大宋,又与丐帮兄弟感情深厚,手丐帮拥戴,若无意外,这心思自然是向着丐帮的。乔峰乃当世英雄,有他,丐帮如日中天,天下景仰,只要没人道破各种秘密,乔峰依旧是乔峰,如果将来有了意外,乔峰真的有了二心,再将信公之于众也不迟啊。白世镜是这么想的,项诸燕也是这么想的,就连已经故去的马大元和汪剑通也是如此想的。
有了决断后,白世镜拱手道,“若我等德信,当将信藏于隐秘之处,只要乔帮主心向丐帮,此信,当应不见天日。”
白世镜之言,也是众人所想,这时赵有恭哈哈大笑起来,一直徐长老,冷哼道,“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当然,你想要证据,也可以的,听说这一品堂重要人物都会随身携带一枚令牌的吧,本王有没有污蔑你老人家,只要看看你老人家身上有没有一品堂的令牌就可以了。”
徐长老就像见了鬼似的,双手打起了颤,久久之后,傻傻的笑了起来,“嘿嘿....你不是人....你是鬼.....桀桀,不错,老夫是一品堂的人又如何?”
顷刻间,那个从容和善的徐长老变得狰狞可怖,嘴角挂着邪笑,脸色潮红,就像疯了一般,“老夫就是看不起乔峰狗贼,就是想做帮主又能如何?哈哈....多少年了,老夫忍够了,当年让汪剑通一个后辈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现在还要被一个契丹小子欺辱。老夫就是要他死,死....死....死无葬身之地.....,丐帮?哈哈,什么天下第一大帮,都是些酒囊饭袋,有眼无珠的人,你们为什么要选乔峰,为什么要选他.....老夫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败类,为什么要选乔峰,你们和乔峰一样,都是狗贼.....”
疯了,徐长老彻底疯了,因为疯子,才会把心底所有的话都宣泄出来,他颤着身子,举着拐杖朝乔峰冲去,冲到身前,一拐敲在乔峰肩头,虽然看似凶猛,可实际上此时的徐长老已经疯癫,用出来的招数全无内力,就像一个普通老头,“打死你....打死你....帮主是老夫的....哈哈....老夫有打狗棒....都跪下....都跪下....”
徐长老有些可怜,真的很让人可怜,从不到二十岁熬到现在,足有六十年,想大宋朝能活六十岁的又有多少?人生一世,一个轮回快有了,却次次被小辈儿踩在脚下,那种抑郁可想而知。权力之争,朝廷有,江湖也有。
乔峰并不反抗,任由徐长老一下下打着,面对这个被**吞噬的半死老头,除了可怜他,哪里还动得了杀心?最终,徐长老吐一口鲜血,萎靡了下去,拐杖丢了,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似徐长老这种人本该千刀万剐的,可他的情况实在特殊,白世镜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挥手喊来两个人先将徐长老架走,来到赵有恭身旁时,还在喃喃自语的徐长老,突然双眼一缩,张牙舞爪的折腾了起来,脸上也是一脸惊恐之色,“鬼,鬼啊....有鬼....有鬼....”
梦靥,赵有恭注定是徐长老的梦中恶鬼,到死,他也忘不了,也许睡梦中,都会被这张脸惊醒。
徐长老被架走,赵钱孙也扶着有些呆傻的谭婆还有那头毛驴消失在桃源林,诸事已经结束,再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也太过多了,脑中乱乱的,智光大师领着谭公走到赵有恭身前,双手合什道,“殿下,此间俗事已了,老衲也该走了,日后殿下若过白星山,还望殿下登山一叙。”
“大师慢走,日后空闲,本王当亲自去白星山与大师讨教佛法。今后,若有什么法事,有求于大师时,还望大师莫要推辞!”
赵有恭彬彬有礼,着实不像传说中那种凶恶之人,所以智光大师也是钦佩有加,笑言道,“这是自然,殿下操劳国事,若有用得到老衲之处,只需一封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