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吃闲饭的,哪里晓得事,听说定****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跟恶鬼一样,谭知府可说过呢,定****暴虐无德,跟土匪一样。咱们家这些可都是过冬的粮,能不藏起来么,要真的被抢走,奴家还能跑到别处要饭,你呀,就只能躺在这里等死了”女子火辣辣的话,并没让男人生气,反而惹得男子一阵笑,只是笑了两声,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潮红。女子赶紧丢下手里的米袋,跪在榻上替男子顺了顺,“赵大,又疼了吧,让你说那么多话。”
女子叫李清瑶,家中世代行医,而床上男子是李清瑶从洛阳归来是救回来的,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李清瑶费了千辛万苦才将他救活。莫看李清瑶长相秀丽,家世也好,但其实也很可怜,之前有过一门亲事,对方还是岳麓书院有名的才子。结果,洞房花烛夜那天,新郎行了房事,第二天竟然死在了床上。这下可害苦了李清瑶,婆家人都说李清瑶克夫,将她赶了出来,身子被破,贞洁没了,要再嫁也只能嫁给些穷痞恶汉,李清瑶又不想,这样就耽搁了下来,直到父亲过世,李清瑶也没能再嫁出去。连带着还连累了自己的弟弟李袅,好在二人姐弟情深,李袅也从未怪过谁。去年,李清瑶也想找人嫁掉,不想连累弟弟成不了亲,可对方实在粗俗不堪,结果被李袅三拳两脚打出了家门,自此之后,李袅下了令,以后李清瑶再找婆家,必须要他李袅过目才行,否则二人就是相依为命也不能让自己姐姐嫁给个恶汉。
直到将赵大救回来,赵大养伤这些日子里,不知为何,李清瑶对这个男子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赵大长相不俗,举止不凡,空闲的时候听他说些趣事,他好像知道的很多,广南的海岛,西域的沙漠,泰山的磐石。赵大说自己是一个溃散下来的淮西兵,李清瑶对此并不太相信,一个普通的淮西兵会有如此深厚的学识么?接触的时间越长,那颗心就越患得患失,一边盼着赵大赶快康复,一边又盼着他好的慢一些。李清瑶知道,赵大一旦康复,很难再留在她身边了。
“清瑶,赵某也曾跟城外的人接触过,并没那么可恶的,对了,二郎呢,难道还没有回来?”赵大咳嗽两声,脸色慢慢平稳下来。
李清瑶皱皱鼻子,没好气的说道,“带着人去守城了,说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搏个功名,也好让我们以后不再受人欺负,我死活拦不住,就由着他去了。”
听到这里,赵大神色立刻变了,撑着榻沿就要下地,“糊涂,真是糊涂,二郎性子冲动,你怎地也不晓得事情,听白天的动静,定****可是四面围城,这江陵府铁定守不住的,这个时候去捞功劳,不是去送死么?你快扶我去,一定把二郎找回来,清瑶,听我的,我不会害二郎的。”
看着赵大如此激动,李清瑶多少有些感动的,抽抽鼻子,小声道,“还算你关心奴家,好了,你别着急,这就扶你去”。李清瑶拗不过赵大,只能扶着他向外走,恰在此时,院子里一阵响动,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这年轻人与李清瑶有三分像,自然就是李袅了。
看着屋中二人相互扶着,李袅咧开嘴打趣道,“哟,老赵,你这身子骨好利索了,就开始动花心思了?”
“李袅,你少跟为兄打花腔,听为兄的,别去守城了,江陵是肯定守不住的,你要是执迷不悟,到最后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听我的,明日就推脱有伤在身,别再去了!”
李袅对赵大这些话显然并不认同,耸耸肩头,慢条斯理道,“老赵,你是不是杞人忧天啊,今天贼军四面攻城,不照样被打下去了。崔将军可说了,明日襄阳精锐兵马一到,城外的贼军肯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赵大翘着嘴角冷笑起来,不无讥讽的说道,“崔某人是在骗你们呢,襄阳兵马是到不了江陵的!”
李袅和李清瑶同时看向了赵大,眼中多是不信,李袅皱着眉头,很是纳闷道,“你一个足不出户的伤病号,怎么知晓这些,该不会瞎蒙的吧,用这些话吓我的?”
“李二郎,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就听我这一次,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赵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许多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