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万?我不信。”韩寒撇嘴摇头,“西凉人不傻,只有五六万,怎么敢叛乱呢?我看,他们最少有十万人马!而且,行程不会太急,肯定是攻打下几个城池后就会按兵不动。”
听到韩寒侃侃而谈,太后除了不懂,还是不懂,“你怎么知道?”韩寒看了太后一眼,“西凉人的领头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不然的话当初,西凉叛军被逼回到边境的时候,他们所选择的就是奋力一战而不是逃脱隐匿了。”
“这么长时间的养精蓄锐,正是他耐心最好的一个表现,不过他们十几万人马不可能真的能对抗曌朝八十万大军,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他们只需要防御,如果一味的进攻,只会自掘坟墓,完全是以卵击石。”
太后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不知道韩寒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太后,您需要做的,就是把兵权交给长孙丞相,而且,是西凉军队的两倍人马就是了!”
“长孙丞相?我们要做的不是将曹云德赶出京城么,你为何要将兵权交给长孙丞相?他可不会带兵打仗啊!”面对太后的疑惑,韩寒只是微微一笑,“秘密,太后今天晚上你上,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去长孙丞相的府邸上坐坐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面对韩寒这种无可奉告的姿态,太后心里没底了,书案下一双小手紧紧握在一起,拇指悄悄擦掉手心里的汗水,太后盯着韩寒,很是认真担忧的问道,“韩寒,你不会,为了曹云德,而欺骗哀家,趁机排除异己,将曌朝江山拱手送人吧?”
韩寒无奈的摇摇头,不相信自己,干嘛还来找自己呢?“太后,我说不会,您信么?您现在要做的,仍然是一个抉择,您是选择信我呢还是不信。”
“你这么一个城府之深,让人琢磨不透的读书人,让哀家怎么轻易信任。”太后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朝廷文武百官中,谁的脾气好、谁的脾气坏、谁喜欢什么东西、谁讨厌什么人,太后都是略知一二,所以,太后了解了文武百官后才能对这朝廷上的派势有所了解和掌握。
但是对于韩寒,完完全全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太后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他的文采到底有多高,不知道他还隐瞒了什么过人的长处,甚至不知道他家里的妻妾长的什么模样,除了知道他嘴花花一点,太后就看不到韩寒的任何缺点了。
接近完美的人,只会让太后更加惶恐和不安,要么是韩寒掩饰的太好,要么就是韩寒这人当真是大善人;只不过两者之间,太后还是选择前者。
“您觉得我是愿意选择一个长得漂亮但是不懂谋略不懂治国的皇太后还是选择足智多谋,党羽颇多,朝廷势力重大的曹云德呢?”韩寒笑眯眯的问着太后,太后心里一惊,书案下的一双手紧紧抓着衣袖,手心里的汗水都已经沾湿了袖口,而此刻,太后惊恐的眼神看向韩寒,这还用说么,韩寒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愿意选择曹云德了!
看到太后这惊讶惶恐的模样,韩寒知道不能再逗她了,笑呵呵的歪了歪脖子,韩寒继续道,“或者,您觉得我会选择一个长相漂亮、气质优雅的大美女做盟友,还是选择一个长得不帅的老头子做朋友?您如果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就知道我会该怎么选择了。”
听到韩寒的后半句话,太后那惊恐的情绪顿时被压了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强定心神,让自己的杂念都剑尖退散,十分冷静的思考着韩寒的这两句话。
韩寒如果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那么自己就算是皇太后,但是也确实比不上曹云德有用,这样一来,韩寒选择曹云德后,肯定会平步青云,权力财势唾手可得;而韩寒如果是一个淡泊名利,尤其有些小se lang心思的男人,只会简单的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选择,对于谁掌握大权,他自己是否能够荣华富贵,根本不屑一顾吧。
太后冷静沉默的思考了一杯茶的功夫,当韩寒等着自己那杯龙井不烫嘴灌下肚后,太后抬头,轻松的呼了一口气,发话了,“哀家宁愿相信你只是一个龌龊的小se lang,也不愿相信你是一个有野心的枭雄。”
龌龊的se lang?韩寒差点将喉咙里的龙井喷在白bai nen嫩的脸蛋上,怎么说话呢!放下茶杯看向太后,太后却站起身,宽大的袖口下,一只白皙柔滑的玉手,点了点韩寒眼前的桌面,“哀家可是将所有心意都投在你身上了,不要让哀家失望,如果曌朝的皇权能够回到皇上手里……”
说到这里,太后脸蛋闪过一丝红晕,看的韩寒目瞪口呆,瞅着太后这娇羞动人的模样,韩寒就开始幻想太后给自己提出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难道……莫非……难不成……正在幻想太后是不是要拜倒在自己的大裤衩之下时,太后发话了,“天色不早了,哀家该走了。”
哎?韩寒一愣,太后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要走了呢?站起身,眼睁睁的看着太后理直气壮的逃离了书房,韩寒郁闷的坐下来,正要责怪太后吊人胃口的时候,却见石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字。
木质的书案上,是沾着茶水写出来的一个字迹,韩寒低头一瞅,凭着这几日刻苦读书的工夫,韩寒认出来,一个‘宁’字。
宁?什么宁?韩寒皱眉,这是刚才太后写下来的毫无疑问,但是,能不能把话说完啊,这不还是吊人胃口么!宁?长宁公主?曌朝安宁?宁静的夏天?宁缺毋滥?
韩寒抓着头发,硬是没办法给太后留下来的这个词做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时候,等候在外面的考官们也都回来了。韩寒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太后之间的私情……嗯,尽管好像并没有私情。
将书案上的字迹擦掉,韩寒却仍愣愣的看着桌面,想着这个字的字解。走路也想,喝茶也想,回到家的时候,韩寒还在想。
“国师,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夫人正在等着您吃饭呢!”旁边一个丫鬟走上来甜甜的笑了笑,韩寒勉强的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客堂走去,柳云也有小聪明的,不如找她问问好了。
跨进门槛里,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拖地长裙的柳云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等守候着韩寒的归来,看到韩寒进来,坐着的柳云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站起身,带着甜美的笑容扑进韩寒怀里,柳云轻轻搂住韩寒的腰,然后柔声问道,“你今天中午怎么没回来吃饭呢?”
“我啊,今天去给那些参加科举的考生们做监考去了,这几天恐怕也是,中午就不用等我了。”笑着捏了捏柳云光滑的小脸蛋,拉着柳云坐下来,看着一桌子的鸡鸭鱼肉,韩寒满意一笑,韩寒吃菜从不挑食,只要是肉就行,至于是猪肉、还是牛肉、羊肉……那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含有高量蛋白质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去给他们做监考的啊,我听说这种活很累的,你可要多吃点,吃完了,我们再读书写字。”
“嗯,今晚不行,今晚,长孙无忌那老头子活了七十岁了,我要去到人家府邸上给人家拜寿。”一边喝着肉汤,韩寒一边嚼着肉含糊的解释道。
没在意韩寒对人家丞相不敬的称呼,看着韩寒这狼吞虎咽的模样,柳云甜甜的一笑,柔美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柔美的爱意,点头道,“嗯,好吧,等一会我陪你上街挑礼物?”
“挑什么礼物啊,送他两个馒头就好了。”韩寒对于长孙无忌的大寿才不在意呢,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柳云碗里,而柳云笑着拍了下韩寒的肩膀,“哪有这样子给前辈过大寿的,你啊,慢点吃,吃完了我和你出去,给人家长孙丞相挑一样像样的礼物。”
“嗯……好吧!”知道柳云这丫头心好,韩寒也就不拒绝了,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饭,韩寒这时候想到了太后临走前写的那个‘宁’字。
“今天,太后临走前,在我的桌子上写了一个‘宁’字,丫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韩寒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柳云一愣,呆呆的咬着筷子,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你想一想,我想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头绪呢。”韩寒眼巴巴的看着柳云,柳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轻一笑道,“不猜!我这么笨,你猜不出来的东西,我又怎么会猜出来呢!”
“猜一猜吧,帮帮我。”“不!”柳云很是果断的拒绝着韩寒的请求,嘴角是恬静可爱的笑容,柳云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韩寒的脑袋,然后嬉笑着道,“乖乖,自己猜,哈哈!”
嘻嘻闹闹了半个时辰,柳云拉着韩寒走到外面大街上挑了一份礼物后,天色就不早了,送着柳云回到了国师府里,韩寒这才拦下一辆轿子,朝长孙丞相府上赶去。
长孙丞相的府邸很是朴素俭约,大门口只站着两个家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暖暖的灯光照射在门前,韩寒往里面瞧一眼,昏暗的单调大院,愣是没看出什么大寿喜庆的感觉。
“哎呀,国师这么早就来了啊,真巧真巧。”身后是一个男人打招呼的声音,韩寒回头看了一眼,这人还算年轻,三十几岁,穿着一身嚣张的红色大衣长衫,这人挺面善的,就是不知道姓什么名什么,官居几品。
“呵呵,是啊,真巧,请。”韩寒含糊而过,深受做了一个姿势,这刚赶来的大臣受宠若惊的点头,笑哈哈的弯腰,还是让韩寒走在前面先。
今天来赴宴的人数倒是不少,朝廷中的重要大臣看来都赶到了。韩寒进入长孙无忌招呼客人的大厅时,立刻看到了左右两边并排而坐的座位,上面落座的众人,一个个都眼熟的很呢。
长孙无忌正站在座位上和一旁的客人们聊着话,首位上,面对正门的是一把空椅子,椅子旁左右两边,就分别是曹云德和长孙无忌的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