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先是沉默了短短几秒,然后,一只纤纤玉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抓住光头手里的《葵花宝典》,然后娇滴滴的说道,“教主说,你可以拿着五十两银子回家看望一下妻儿了。”
五十两?这可是大大的银子啊!光头仅露出一双眼睛的面容上露出兴奋之色,点头,然后一弯腰,道,“是,多谢教主!”
“走吧!”又是那个娇滴滴的女音,一身黑衣的车夫一听,立刻毫不犹豫的拍了一下马屁股,看着红色棚子的马车渐行渐远,光头男人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仍然低着头煮茶的小二,光头没有耽误,立刻骑上自己的马匹,飞快的跑远了。
人去楼空。生意凄凉的小茶馆没有一个客人,煮着茶水的小二面无表情,似乎这里的生意好坏根本不关他的事情一般。
没多久,这时候,终于有两个佩剑的男人走进了小茶馆里,看了看煮茶的小二,然后吆喝道,“小二,来两壶酒!”
一直面无表情的小二露出一个献媚的微笑,弯腰低头将两壶酒摆在了对方的桌子上。其中一个男人先是拔开塞子大喝一口,抹抹嘴,然后对对面的男人说道,“我们逃到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当然,教主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有断情崖的庇护,我们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另外一个男人拿起酒壶,这时候却看了看弯腰一直低着头的小二,微微皱眉,男人问道,“我看你很眼熟啊!”
“当然!”一身布衣看起来平凡无比的小二抬头,露出一个得逞的阴冷笑意,突然出手,一根绣花zhen ci向男人的脖子,这个刚才还一脸无害的小二,刹那间就杀掉了一个男人!
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愣愣的瘫倒在地,刚才第一个喝酒的男人更是心里一惊,扔下酒壶,拔剑而起,“教主来了?”
“教主是不屑和你们这些小虾米动手的!”小二眯着眼睛一脸无情的笑意,手里夹着几根短小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绣花针,然后射向这个男人。
男人机警的一闪身子,同时手中白剑舞动,将几根绣花针挡了下来,“哈哈,就凭你还想杀我!你的绣花针与教主的绣花针比起来,相差真是太远了!”
男人手中长剑紧握,带着一脸杀气,朝小二刺去,“区区一个门徒,竟然敢追杀我这种护法,真是找死!”
小二快步向后闪避,与此同时,手中再次夹住几根绣花针,刚想向男人刺去,可是,男人手中的长剑已经凌厉无比的砍在了男人的手上。
“噗哧!”夹着绣花针的右手从胳膊上脱离掉在了地上,小二疼痛的一张脸都有些扭曲,生疼的还来不及回击的时候,男人手里的剑再次刺向小二的胸口。
一剑穿心!男人狠辣的将手中的长剑全部捅入了小二的胸口中,后背刺出的剑刃沾染着无数的血迹,小二身子一颤,浑身僵硬的还没来记得说些什么,就这么默默的倒下了。
男人从尸体上收回剑,看了看桌子上趴着的男人,然后警惕的看向四周,一片黄色的沙地上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自以为是的家伙,派一个区区门徒,竟然就想杀死我,活该我叛变!这种白痴教主,不效力也无妨!”男人手里的长剑快速插入剑鞘,然后疾步匆匆的准备离开。
一步,两步……五步,六步,七步,“噗通!”刚刚成功杀死小二的男人突然感觉到心脏一疼,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惊恐万分的趴在被太阳晒得热热的大地上,男人用手摸了摸鼻子,手指间沾着一道鲜血,“酒里有毒!”
惊骇的嘀咕了最后一句话,男人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毒死在了地上。这偏僻的地方,突然就死掉了三个人,两个叛变的护法,还有一个前来追杀叛徒的门徒。
嗯,不对,还有第四具尸体,那就是真小二,这家茶馆的小二,早已经被假小二掐死扔在了茶馆后的木柴堆里。
尸体躺在这里,鲜血流了一地却无人问津,这就是江湖。
御剑山庄招待的午餐还很丰盛,本来梁山伯还要请韩寒等人住下歇息一下,只不过赶着去京城的媚娘第一个摇头不同意,韩寒没办法,只能听媚娘的,而杨贵妃,则彻底和媚娘成了死敌,两个人互相眼不见为净的忽视对方,倒也少了些吵吵闹闹的烦躁。
梁山伯热情的为韩寒准备了一些盘缠,足足十几两银子,韩寒正要推辞,媚娘却二话不说,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然后十几两银子全部都进了她的袖口里。
“不要脸!”这话自然是杨贵妃小声嘀咕对媚娘说的,媚娘侧头横了杨贵妃一眼不说话,韩寒则尴尬的对梁山伯道谢,梁山伯丝毫不介意的笑笑,在韩寒等人临走前,梁山伯更是放下长剑,抱起了古筝,弹奏了一首曲子。
古筝曲调优雅宁静,高山流水,韩寒没想到自己吟得一首好诗,而梁山伯却能弹得一手好筝,“梁兄可记得英台?”
韩寒闭目感叹了一声,而听到这话的梁山伯,手指轻颤,祥和清脆的古筝曲调却戛然而止,一脸惊骇的看向韩寒,梁山伯顿时热泪盈眶,“公子怎么知道大明湖畔!”
“……”狼狈的离去,韩寒坐在马车里,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御剑山庄,摸摸额头上的汗水,轻叹一口气,“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来得及听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韩寒怕自己心脏不好接受不了古怪的剧情,坐在马车里,媚娘面无表情的赶着马车,离开了御剑山庄这阴凉的树林,韩寒等人一路向东。
三个人当天晚上赶到了陕西境内,只不过大半夜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个人头一次要在野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