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记着卓哥儿差点害死她儿子的事,若不是有人刚好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就没命了么?
亏得老夫人还以为那小子还有救,依她看,小小年纪就狠毒至厮,给他十年也别想他能走上正道儿。
“这事儿委屈了仪姐儿,”侯爷又说道:“也是个可怜的,没母亲护着二弟也不管她。”
“哼!还指望你二弟,他不给我添乱就算好的了。”老夫人想起沈坤就来气,“都怪你我,从小就把他给惯坏了,若是能有你几分担当,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侯爷摇摇头,“您别怪自个儿,是二弟自己不懂事,怪不得旁人。”他叹了口气,“仪姐儿是个懂事的,可惜他不晓得珍惜,若是我生的女儿,非得捧到手心里不可。”
“这么说,不是你生的,你不准备捧着她啦?”大夫人来了这么一句,侯爷一噎,“自然还是捧着疼着的,我这不是说说嘛!”
老夫人摆了摆手,“我这心里要说担心的,还是仪姐儿,就怕指不定哪天我不在了,没人再护着她。”
“娘,您这说的什么话?”侯爷不高兴了,“您答应过要给楠哥儿长子启蒙的,别忘了。”
老夫人回过神,笑了笑,“没忘,我怎么会忘记呢!”
而此时,瑞丰堂禁若寒暄,顾氏扫落了一地的茶具,
翌日,沈静仪早早地来到嘉善堂请安,老夫人见了,责怪她,“你这么早过来作甚,西苑住得可还习惯,缺什么要什么,尽管跟你大伯娘说去。”
老夫人吐掉口中的茶水,擦了擦嘴角说道。
沈静仪奉上茶,一一回答,“醒了就睡不着了,干脆来陪着祖母,在西苑住得还好,也没什么短缺的,您想到的,大伯娘也都想到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大伯娘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她拉着她,“走,陪我用饭去,玉姐儿在这儿我连吃饭都闹心,也不知这丫头怎么的,老是发呆。”
她嘀咕着,沈静仪听得分明,老是发呆?
“许是不太习惯吧!您也知道,她自个儿吃个饭还要人家跟前跟后地伺候着呢!”沈静仪扶着她坐下,刚想转身给她盛碗粥,却被她拉着坐下,“我可舍不得你来伺候我,有桂嬷嬷跟阮嬷嬷就够了。”
沈静仪笑了笑,“瞧您说的,要是几位妹妹在,又要说您偏心了。”
“我就是偏心怎么的,”老夫人挑眉道:“谁让她们不是我带大的,跟我不亲近呢!”
“祖母又说笑了,她们就是想亲近您,也得您给这个机会呀!可不是谁都像我一般,有这个福气在您跟前转悠。”
“你这丫头,小嘴儿越来越甜了。”老夫人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越看越喜欢。
她这般优秀的孙女,也不知日后谁能娶了去,不由地,她又想起陈煜来。
可惜了,这样的好孙女婿,就这样放弃,她着实不甘心呀!
一顿饭未吃完,又有其他几个姐妹过来,老夫人命人都添上碗箸,一起用了些。
宴息室内,众人几乎都到齐了,顾氏还是没有过来,但是三太太,竟然过来带了话:“……今儿碰见二嫂,她让我跟您说声,她身子不好,您既然让她静养,那她往后就不来请安了。”
老夫人一听,顿时来火了,“什么叫我让她静养,她就不来了?不是她自个儿说自己需要静养,这会儿又转到我头上了?”
三太太顿时吓了一跳,她不过是带个话,哪里想到老夫人反应这么大?
三老爷瞪了她一眼,立刻开口道:“母亲,您别生气,是杜氏的不好,您气坏了可不值当。”
老夫人犹自喘着粗气,三太太自责地垂首站在她面前,心里苦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