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你看什么时候将钱粮运抵此处,一众军兵和百姓都是嗷嗷待哺,事关多少人的性命。”朱大典一脸的正气凛然,摆明一个忧国忧民的好上官。
“大人,赵烈先将十万两银子交于两位大人处置。”赵烈拱手道,“至于剩余的银两,咳咳,还是等到朝廷的旨意颁布之后不迟。”
不见兔子不撒鹰,赵烈没看到实职前绝对不会将所有的银两奉上。
“那就太迟了,各处军兵的粮饷奖赏还有百姓的接济,等不及了。”朱大典摇头道。
“赵某不是信不过两位大人,只是信不过内阁诸公,只怕到时两手空空。”赵烈也是大摇其头。
“赵大人乃是登莱人士,就看到如此众多的百姓忍饥挨饿,你心中何忍。”高起潜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家是世居登莱,还讲什么不忍离开家乡,沽名钓誉之徒。
“我赵家自大难突至就开始在靖海卫和石岛布施米粥、衣物,从天启年间到今日始,我赵家在登莱活人无数,此登莱人尽皆知”
赵烈冷眼看着高起潜,心道,我等活人无数时,你在干些什么勾心斗角的狗屁勾当,还在此处人五人六,
“倒是众多百姓缴纳赋税供养官员军兵,大难来时竟然保全他们身家性命的一个全无,平叛后朝廷竟然拿不出赈济的米粮,呵呵,不知道朝廷诸公于心何忍。”
一句话让高起潜的脸上一白,转又涨红,“你,”
“两位大人休要争执,”朱大典急忙拦阻,心中大骂高起潜,你特么搞清楚,这是谁有求于谁,当真酿成民乱军变。你我如何了局。
“赵大人,只要你将钱粮用于登莱善后,本官想来内阁诸公和天子定然不会置之不理,褒功的旨意定然尽快下达。”
“下官年少无知。对内阁诸公一无所知,要说认识的大明官员中最让某钦佩的就是张可大总兵、尤世禄总兵,再有就是悲天悯人的朱大人了,因此,下官不敢祈望内阁诸公尽快下达旨意。钱粮嘛只能依次运抵。”赵烈表情很遗憾。
话也说的很清楚,他可是不认识内阁诸人,对他们的操守全无一点信心,最主要的是赵烈对于一直对他很是警惕的崇祯帝全无信心。
说好的一切都得是这位爷点头,如果他反悔,事情就会很麻烦。
三人为此激烈的争执,甚至赵烈和高起潜数次脸红脖子粗的,全靠朱大典从中和稀泥,这才没有冲突起来,最后赵烈只是同意先奉上十万两银子和五万两银子的米粮。其他一步不让了。
“看看他那个样子,到底是不是大明臣属,为国尽忠为皇上分忧为何如此之难。”看着赵烈离开的身影,高起潜大骂道。
赵烈的功勋成为登莱总镇绰绰有余,就是入五军都督府也是无须多让,但是朝廷和皇上一再的压制提防,任谁也得心灰意冷啊,朱大典腹诽道。
“高大人,如今登州全城在其把控下,我等还待如何。”
当然明面上。朱大典绝不会得罪高起潜这位简在帝心的红人,能监军此番平叛,足见高起潜在万岁爷心中的份量。
“此獠其心可诛,竟然同朝廷和天子讨要官职。真是自寻死路。”高起潜阴毒的看着院中正在整队离开的赵烈护卫们。
“高大人,赵家控制了登州镇城和水城,这就是登莱的根本,我等虽说统领三万大军,但是辽镇同其一触即溃,其他总兵麾下更是不值一提。如果激怒了赵家,再来一场登莱之变,先不说我等下场,只说朝廷还有没有第二个三万大军。”朱大典正色道。
他心中大骂,到底是在宫墙内妇孺之间转悠的,当真胸襟狭小。
高起潜闻言一鄂,随之默然,他当然晓得根本不可能,辽东和宣府蓟镇建奴贝勒的肆虐加上山陕河南的民乱不息,已经耗尽了大明的钱粮和精兵,此番从辽镇抽调这些战兵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次抽调,谁来固守宁远山海,难道让建奴一路直驱京畿吗。
“赵烈所部战力强悍,辽镇精兵也不是敌手,如果再次讨伐,本官估摸没有十万大军不要想了。”朱大典面沉似水道。
尼玛,你就晓得生事,你给我找出十万兵来,你怎么做谁还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