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少的青葱岁月总是如此美好。
从清晨便开始的酒局持续到了正午,以林凡狗啃屎的姿势画上句号。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林凡的耳边响起,林凡没有理会,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叶凝霜扒着门缝见迟迟没有人上前扶起林凡,即便是谢婉之也是掩嘴眯眼,她只好唾弃的说了一声:“狐朋狗友!”
然后自然是略整衣衫推开了木门。
咯吱一声响起,梁景玉和胖子见叶凝霜俏脸冰冷,立刻哑然。
叶凝霜很快来到林凡身边,宛如十年前一般给予了林凡一只温暖的手掌。
林凡被她扶起,然后看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冰块脸,便不在管一脸灰尘,酒气十足的说:“主子,我不想让你当我主子了。”
叶凝霜小手一凉,身体僵硬。
林凡却没说出后半句话,刚刚那半坛烈酒酒劲上涌,身体前倾,直接扑在了叶凝霜的怀里。
叶凝霜回复正常,然后将林凡抱起,走回小屋,只是走到门槛时,却回头道了声:“以后不许再和林凡喝酒。”
胖子对叶凝霜先天恐惧,立刻唯唯诺诺的露出了笑脸。
梁景玉则因为身体不能动,侧对着叶凝霜装作完全没听见。
最后,自然是一声闷响,来自老旧的小屋木门。
………
一辆来自天州的马车在荒野之中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前行,
马车的车轮似乎都已起火,犁出了草地中的两道焦黑沟壑,徒增给了大地深刻伤痕。
拉着马车的是两匹骏马,只是此时已看不清具体面貌。
在这种度之下,如若是平常人,怕是早已呕吐不止,但车厢之中的自然不是平常人。
车厢之中有两人,一人身着书生打扮,看似已有三旬,长相也不甚出奇,却是周天王王朝帝都之中名声极响的才子名为周康。
在帝都姓周的人自然都值得敬畏,周康也的确是皇族的旁系子弟,但因祖上是赐性为周,他这个旁系实际上与皇族没有半丝关系。
而另一人自然则是守天九子排序第九年龄最小的唐逸。
唐逸今年十六岁,却已面如冠玉,没有一丝稚嫩,尤其是两条剑眉似要飞入鬓之间,更是英气十足。
周康或许在别人面前还有些自傲的资本,但在唐逸面前,在守天关面前,他这个边缘皇族的身份自然不够看。
所以言谈举止之中,唐逸有些拘束,但他很感谢唐逸能够捎他一段路程,因为骏灵宝车的度着实让他省去了很多时间。
他也很喜欢唐逸,因为他人如其名,果真谦逊好礼,并乐于助人。
此时,唐逸极为将就的将第一壶茶的茶水倒掉,然后再添新泉,这才倒入周康的杯中。
周康细品了一口,露出享受表情,说了声:“此茶入口先是干涩作苦,后是醇香肆意,当真犹如人生,先苦后甜。”
唐逸赞叹道:“先生果然厉害,此茶名为苦甜,只有天州每年产出少量,除了王朝皇族外,怕是没人识得。”
这句话等于变向承认周康的身份地位,周康闻言后自是合不蚂。
随后两人又在茶道之上进行了一番交流,惊人的现彼此观点一致,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只是骏灵宝车的度太过迅猛,不过一日便横跨数百里,周康即将抵达他去的目的地宣城,自当别过。
两人自然又是一番惺惺相惜,最终周康带了二量苦甜,挥手告别。
重新登上马车后,唐逸的眉头蹙了起来,对车窗叫了一声李叔。
一直坐在车头的马夫闻言后便明白什么意思,待马车在荒野中又行了一段时间已经看不到宣城的影子时,他勒紧了缰绳。
两匹头上生角体态处纯白,只可能出现在天衍中的灵兽顿足,蹄下火焰熄灭。
被叫做李叔的车夫走进车厢,先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木桌扔出车厢,将茶几扔出车厢,将蒲团扔出车厢。
最后,他手中出现一团水气,配合手中手帕,将车厢的一面仔细擦拭后,才罢休道:“少爷你看行吗。”
唐逸指了指这次行程带来的苦甜茶叶道了声:“全扔了。”
于是李叔便将价值千金,天下鲜少有人可以喝到的茶叶甩出了车厢。
唐逸似乎终于满意了下来,他仔细的脱掉洁白的长袜,走进车厢深处,半卧在了床榻上,说了声:“幸好只是一个白天的路程,不然这软玉床怕也是要扔。”
李叔没有回答唐逸的问题,而是沉默的下了车厢,扬起马鞭,狠狠地在高傲的天角兽臀部上抽了一记。
吃疼之下天角兽拉着通体玄铁打造的沉重车厢开始前行,迎向远方仿佛存在于平原尽头的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