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梁王要求他救人,他心里也是憋着火气,随口一说。若是没有千年人参,救不活人,也就不能怪他了。
没想到梁王居然说有,还要他继续救人。
梁王明知道人不行了,真的会把千年老参送来吗?
唐进德坐在小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特制的药酒,小抿了一口。
折腾了大半日了,他连午膳都还没有吃呢。喝口药酒压压也好。
醇香的药酒味道让唐进德长长舒了口气。
陶醉在酒香中,他都没有注意到那边苍白的小手掀开了被子。
“好酒,给我喝一口!”
唐进德才只喝了一口酒,听到一个细弱的叫声,唐进德吓得哎呀一声将酒壶都扔了!
诈尸呀!
……
“当然不用真的!”
梁王广震闭目坐在马车上懒懒的回着广毓的话。
广震领着金兴将院子门口的人都疏散了。
广毓等四人也都各自跟着大人回了。
乘坐着大马车走开没多久,广毓就唠叨开了。
千年老参是给他母妃的,怎么就能轻易的给一个商户的小丫头。士农工商,这商可是排在最末尾的。
听到广震说不用真的,广毓也松了一口气:“她小户人家可是受不起这千年老参的,百年老参都多余,吃多了会补死的……”
“已经死了!”广震眼皮也不睁的沉声道。
“死……”一直唠叨不停的广毓顿时语塞了。
“没错!已经死了!”广震睁开眼望了一眼广毓,“但是父王不能让她此刻就死了,至少要过几日,你明白不?”
“怎么……”广毓浮粉的脸颤了颤,“怎么就死了呢?”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面对死亡。
“你十五了吧!”广震眸子一眯:“齐王十五岁的时候,他父王都过世了!三年前大朝会的时候,他才十七。可不管行事还是待人都是沉稳老练的。你以后怎么和人家比?”
“不是父王,她怎么会死呢?”广毓无法相信,“我们给她留了吃的了,半个月都没关系的。那个金翔跟泼皮狗似的,非缠着我比试。我就是为了吓一吓他省的他烦我……”
广震皱了皱眉。父子俩说的不是一件事,令他很恼火。
“我看过了,房子里一点吃食都没有了。吃食被人拿走了。门窗又是关上的。很明显,这是谋杀!”广毓越说越激动,“没错,就是谋杀!父王,快告诉冷大人让他去查……”
“住口!”广震怒喝,“父王在和你说什么,你没听见吗?你都十五了该懂事了!整日游手好闲的,还惹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来!”
“父王!”广毓也提高了声音,“是谋杀!人命关天啊!”
“查了之后呢!”广震冷笑,“就算是他杀,若是不因你而起,金翎也不会死!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可是…….”广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父王说的没错,这件事因为他而起,不管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你收收心。”广震沉声道,“回头金翎的死讯传开了,本王就对外宣称让你闭门思过了。等秋日你跟父王去帝都,该长长见识了。”
“可是总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在我们的院子里害人,就是故意针对我们的。还有那金翔说什么他妹妹和齐王有婚约。也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若是他妹妹死了,齐王那边岂不是也要知道……”
广震眸子一眯:“不可能。齐王的婚事是老狐狸齐霖定的。他怎么会给他儿子定一个花匠的女儿还是我梁国的……你方才说什么?”
广毓一楞不知道他父王问什么。
“你说就是故意针对我们。”齐震嘴角一扯,“齐欢,不错啊,子承父业啊。手都伸到我金陵城里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回去多陪陪你母妃,出行前都不要再出门了。”
广震眯着眼,光影中似乎有那个小王爷微眯的双眼,闪烁不定又十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