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烈赶到那处小洞穴的时候,树枝上的血迹才刚刚干涸不久。
“看!”李县丞指着树枝上的血迹,“他们肯定是在这里落脚过。他们伤的那么重,肯定走不快的。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躲的这么近,上次差一点就寻过来了。要不是有人说冷大人来了……”
冷天烈无奈的看了一眼李县丞吩咐众人道,“快!扩大搜索范围。”
连人带狗在荒野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很快一个衙差跑到冷天烈和李县丞近前,“那边!那边又发现了血衣!还是金陵衙差的衣服还有一套囚服。”
众人连忙赶了过去,果然在一片浓密的半人深的草丛里发现了两身几乎被血染透的衣衫。
冷天烈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已经发硬的血衣:“果然伤的不轻啊!若是连这样重伤的人都抓不到我们这些人可就是废物不如了!”
有衙差牵过了大犬。
两条大犬对着血衣一阵猛嗅之后,撒腿跑开了。
两只大狗一路向西跑去,众人连忙跟了上去。
眼看着众人朝西追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刘逸拍了拍手,一矮身子消失不见了。
......
大犬带着众人追到了界河边上不跑了,只是对着河面不停的狂吠。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三丈宽的河面上有一道带着隐隐血迹的印迹,对岸的河滩上的杂草还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真的过去了!”李县丞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冷大人,过去可就是齐国了,您看还要不要追!”
“你说呢!”冷天烈眸子一眯冲着界河一挥手,“追!”
“可是我们不能私入齐国啊。”李县丞白胖的脸上都是不安,“齐人凶悍,若是发现我们私自......”
“那你留下!”冷天烈看都没看一眼李县丞,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们一部分先渡河过去,他们应该刚过去,你们只要锁定他们逃离的路线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就地砍树架浮桥。”
.....
梁王和贤德国公都传令封锁顾县血案的消息,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封锁就能封锁住的。
两百多名衙差同时死了,对于太平久来的人们来说简直是骇人听闻的。
金陵城里已经有不少人收到了消息。特别是一些衙差的家人,有人甚至都启程赶去顾县了。
“按不住了。”
长信侯府,贤德公的书房里,广震眉头紧蹙,“冷天烈一路缉凶,进了齐国,但是刚过去就被齐国的守军拦住了,说他们私入齐国意图不轨,已经上报了。估摸着这会子齐王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他收到又如何!”贤德国公面带不屑,“他们意图谋反,他们比我们跟更害怕把事情闹大了。”
“难不成这事就算了?”广震低声道,“冷天烈密函上说了,他是亲眼看着凶手带着人犯逃到齐国的。两百多条人命呢,这事如何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贤德国公深深吐了口气,目光渐冷:“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一定把人犯送到应天就是不想咱们梁国受牵累。很明显那边也明白这个道理,选择在我们齐国境内动手还伤了我们那么多衙差……这是欺负我们梁国仁厚了!”
“父亲的意思是继续追查?”
“齐国那边既然已经将人截回去了,自然不会轻易再让我们拿到了。”贤德公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此刻陛下身子不好,又因为太子的事劳心劳力的,若是此时梁国和齐国起了冲突他只会一棍子打死!”
“那……”
“本公给齐国的刘太傅去封信吧。”贤德国公叹了口气,“我们两百衙差的抚恤金得由他齐国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