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雪兰吐气如兰地柔声询问,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没有,可能是最近事太多,没睡好,有点头疼。”尤成章摇摇头。
最终还是没和她说今天上午被纪|委请去喝茶的事。手心却止不住冒冷汗。早知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当初就不该贪念那份独占欲,给那丫头两百万。当时以为那丫头只是拿去花,哪晓得她竟是拿去雇人行凶,而且行凶对象还不是普通老百姓。
这下好了,他被牵连了,虽然洗|钱的那些痕迹早就被他清干净了,那笔钱的来路他也备好了一套说辞。从今天纪|委那些人的问话里看出,他们只是例行调查,并没有怀疑到他头上。可不知为什么,心里依旧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样……
赵雪兰见他说了这么一句,又开始沉默地坐在那里想事情,心里不禁发急。
丹丹纵然有再多不是,也是她女儿,是和她血脉牵绊的亲人。她这把年纪,生二胎的可能性很小。何况尤成章有家有室、有妻有子,和她在一起图的不过是金|屋藏|娇的新鲜感,这点她老早就想清楚了。
她也不求其他,只求能安稳地撑过下半辈子。再一个,就是女儿。女儿可以说是她的心头肉。尤成章当初答应过她,会想办法让女儿提前出狱、然后让她们母女衣食无忧。前一项他的确做到了,如今需要他帮忙的是救出女儿,或者是,给女儿报仇。
赵雪兰深知尤成章很迷恋她的身体,于是慢慢地在他怀里蹭动。果然,他的欲|望被挑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其实两人都心不在焉,一个想着会否顺利逃过这次风险;一个想着如何说服他帮忙给女儿报仇。可身体却又出奇的契合。渐渐的,两人都忘却了当前的烦恼。进入了状况……
屋外秋阳璀璨,室内春|光旖|旎。
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细碎的呻|吟,泄出没有关严的门缝。
幽静的别墅外,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女人。隔着雕花铁门站了好一会儿,才身形僵硬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
之后几天,赵雪兰依旧哀痛地沉淀在闺女发疯的事实以及对禾家绵绵不绝的恨意中无法自拔。
尤成章那天晚上就走了,让她都没有机会说出心里的要求。这几天也不见他过来。打他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最后翻出他单位电话,拨了过去,却获知了一个骇人的噩耗——他被检察院逮捕了,提请逮捕的罪名是“协助不法分子洗|黑|钱、数额巨大”。另外,听说还被举报包|养情|妇,举报人赫然是他家中的妻子……
赵雪兰只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这个当口,赵老太打来电话和她说外孙囡车祸的事,赵雪兰怔愣片刻,而后狂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雪容啊赵雪容。咱俩姐妹还真是一样的苦命。你闺女死了,我闺女疯了。你老公养小|三和你离婚,我是离了婚做人小|三……咱俩现在谁也不欠谁了,谁也不欠谁了……哈哈哈哈……”
第二天,清市晚报刊登了一则新闻,说是当地警方因公务前往城郊某处别墅贴封条,结果发现和该案相关的当事人之一赵某某口吐白沫倒在客厅,被警方及时送往医院抢救,确诊已中风。
贺擎东一目十行扫完这则新闻,双腿往办公桌上一架。双臂抱胸,冷笑了一声。
楼琼丹疯了不能拿她怎么样,其他和她相关的人别想好过。
赵雪兰自以为找了个硬靠山,殊不知这个靠山就是根烂蛀椽子。一踹就垮。
托那尤某某的“福”,清市、海城连同明州城的公检法系统,这次又立下一串大功。一方面是把两年前就清得差不多的官|场重又筛理了一遍,坚决不漏放任何一只危国危民的蛀虫、米虫。另一方面则是针对辖区内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和非|法帮|派,制定了“围、堵、平、压”等系列方针,务必还辖区一片清朗、安全的天空。
特行队队长从外头进来。看到自家副队盯着桌面上那份清市晚报的森冷眸光,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跨进来说:“我说阿擎啊,你从明华山回来是不是还没调休过?”
贺擎东俊眉一挑:“怎么?你想给我放假?”
不相信队长有这么好心,不然之前怎么会把新队员训练任务全压给他一个人、自己跑去相劳什子亲,害他整整五十天没时间和小妮子约会。
“呵呵呵……”队长干笑了两声。
谁想给他放假啊,这不是他一天到晚黑着个脸,把底下一帮队员操练的叫苦连天,偏又不敢明着抱怨,人大少爷自己不也在高强度示范?他都没喊苦喊累,你们这些受训队员好意思抱怨?
可长期下去,好怕引起队员暴动啥滴啊。不得已,他做队长的,只好站出来给他放几天假,纵然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他也好想休假的说。
贺擎东听说有假放,也不施放冷气、绷着脸了,柔和着脸部线条,起身拍了拍队长的肩,说:“谢了!正好有点私事要办,省得我额外请假了。”
队长无比幽怨地目送着自家副队神清气爽地离开,心里捏了个名叫“贺擎东”的小人,拿根绣花针一通狂戳。
为毛对上他,自己总是败退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