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武者背着浑身是血的凌逍烨慢慢远去,他不禁笑了出来:“哈哈,银羽楼背后就是城主府,小子,既然惹了城主府,现在惹了陈家,老祖答应不要你的命,但城主府未必不要你的命,哈哈哈……”刚经历了一番心痛,现在陈才英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颇为怪异。
华灯初上,花市街却才刚刚开张,许多烟花场所此时点上大红灯笼,姑娘们阵阵嬉笑,男奴们大声吆喝。文人雅士,流连忘返。武者修士,络绎不绝。此刻的花市街,热闹中带有靡靡之音,一副人间乐园的模样。
一个蒙面男子,身影极快,从矮小的楼阁顶上轻跃而下,扭身跳起,来到了银羽楼那精心搭建的宽敞华丽大门旁。只见蒙面男子把身上背负的人,随意一丢,然后纵身一跃,没入黑夜之中。
这一切做得迅速,很多人并没有发觉。
人来人往,不知哪个来寻欢作乐的男子,瞧见了浑身是血,躺在银羽楼门口左边栏杆下的凌逍烨,不禁皱起眉头,呵斥道:“伙计!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摆死人在这里做鬼作怪的?真是晦气,今天打擂台输了,来找姑娘冲冲喜。喜还没碰着,倒是遇到这等不祥之事……”
还未等这男子骂完,一道迅捷白影,唰的一下,如同狂风席卷一般,把那栏杆处的凌逍烨给卷走了。正当远来的客人还没反应过来,几个男奴此刻拿出扫把烟灰和木桶,三下五除二把那些栏杆处血迹给清理干净了。
那潜伏在附近的蒙面人,看到了这一切,除掉伪装,恢复正常模样,慢悠悠地往银羽楼走去。他发现除了明显的清理痕迹,确认凌逍烨不见了。于是他一咬牙,走近了银羽楼中,寻一个姑娘,算是今日苦战的一个庆功消遣吧。
银羽楼有占地很大,盖得也很高。而凌逍烨被白色影子带到了一处僻静的房间,然后被安置在床上,这道白色影子做完这些,便离开。
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女子推开这房门,点上灯笼,顿时房内明亮了许多。他们看见床上那浑身是血的凌逍烨,不由吃了一惊,不过是受人所托,并没有惊叫起来。
好在她们经常服侍男人,脱衣服这种事情也是轻车熟路,才眨眼功夫,两人便把凌逍烨大部分衣物给解下来。
“我的乖乖,夏莲,这小子伤势怎么那么重?阿娟不是说让我们来帮他上一些药而已吗?”一名红色长裙女子边丢残破带血的衣物,边皱眉说道。
另一名青色衣衫的女子也是一样,但只是轻声说道:“春兰,既然阿娟交待的事情,我们就做吧。何况,伤口见血之事,我们还见得少么?”
“哎呀,讨厌啦,什么见血啊!”名为春兰的女子轻叱一下,但拿出了阿娟给的药瓶,细细帮浑身是伤的凌逍烨涂抹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女终于给凌逍烨上好了药,还给他披上银羽楼里男奴的衣衫,然后二人熄灭灯笼,关门离去。
凌逍烨本来重伤的只是左臂,被那陈家老祖远处一击,后面杜君岚为师弟求情,凌逍烨后面受的伤也并没伤得很重,再加上那瓶二品疗伤药。他原本凌乱的气息开始稳定下来,伤势也得到控制,不过却是一直昏迷着在这僻静的房间里。
两天后,清早,鸟语花香。
春兰带着点粥,来到房间,准备给凌逍烨喂一点。正当她轻轻掰开凌的嘴巴,拿勺子往里面送粥的时候,凌逍烨突然咬住了勺子,下了春兰一大跳。
“啊!什么回事?”春兰右手轻拍胸口,喃喃道:“不会白日见鬼吧?”
凌逍烨双眼紧闭,但嘴巴却含着勺子,模样怪异。
春兰用力捏住勺子想往外拉,却丝毫未动。于是她两手一起,想用力拉出勺子,一发力,凌逍烨嘴巴不知道为何微微一张,春兰始料未及,用力过猛,身子不稳,往后面茶几一倒。
咣当!
一阵瓷器破碎和女子惊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春兰身子打翻了茶几,上面的茶壶倒在她胸口,虽然没有成为落汤鸡,但上半身也是湿哒哒的。她站起来,用手绢擦伤水渍,没好气地来到凌逍烨面前,骂道:“小兔崽子,好你个恩将仇报将你姐姐我摔个七荤八醋,好你个不会怜香惜玉让你姐姐我难堪不已……”
虽然春兰骂归骂,但见到凌逍烨嘴巴不停张开,似乎在努力说些什么。她把耳朵凑过去,仔细一听,原来他在不停地说:“师兄……师兄……”
春兰哑然失笑,旋即脸上出现一抹红晕,笑道:“这里没有师兄,只有湿胸!哼,小鬼头醒了!赶紧去叫阿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