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结果,西伯候心里有点遗憾,同时也放心了许多。这样也好,女儿厉害,这样外孙的帝位才会更加稳固,而他没有得到封赏又如何?他始终是摄政太后的亲爹,是名副其实的国丈,是新帝的外祖,就凭着这样亲密的关系,这满朝文武大臣谁能越过他去?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丁奇则与安分伯等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是对凌欢深深的忌惮。
太后如此精明,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太后的手腕越是了得,他们想要谋算的事就越难,更何况张使也算是他们的人,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将他给废了!
涉及到世家的利益,丁奇不得不站出来维护张使:“太后娘娘,张大人虽然墨守成规,但其担任户部尚书之职多年虽然无甚功绩,但亦无过错,娘娘说张大人尸位素餐,未免言过其实了些。”
张使感激地看了丁奇一眼,本来惶恐的心,此刻也镇定些许。
“丁大人错了,在哀家的眼中,张大人既然领了朝廷的俸禄,得到先帝的信重,就应该尽职尽责,为朝廷为大秦做出贡献。可他领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先帝给予的荣华富贵与高官厚禄,却不思如何报效朝廷,实在辜负了先帝的期望与信重,如此无能之人,又何德何能成为六部之首?”凌欢淡淡地说道。
“这……”丁奇哑口无言,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说道:“太后娘娘,张大人任命户部尚书乃是先帝的意思,如今新帝刚刚即位,若是贸然处置张大人,恐怕会引起朝廷震动,到时候人心惶惶,实在是得不偿失。”
“丁大人所言有理。”凌欢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了此话,丁奇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张使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劫余后生之色。
然而还不等他们高兴,却又听到凌欢冷冷地说道:“张使,既然丁大人为你说情,哀家便暂时不追究你的罪责,但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户部多年沉积着无数糊涂账,先帝心慈看重旧臣,并没有向户部查账,但哀家不一样,在哀家的眼里,户部的一针一线都是属于天下百姓与朝廷的,今日开始,哀家将会派人彻查户部,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便暂时回去休养罢!”
此言一出,丁奇等人不由变了颜色,而张使更是心如死灰。
是,太后并没有撤他的职,也没有降罪,只是让他回府休养,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张使这个户部尚书已经做到头了,虽然现在名义上还顶着户部尚书的名头,实则上已经被剥夺了权利。
更糟糕的是,身为官场的老油条,谁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张使在户部任职多年,又是户部的头子,掌管着整个大秦的钱袋子,他身上能干净到那儿去?
就算张使没有贪污受贿,单是朝廷每年去向不明的四百多万税银也足够张使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