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琛不理他,“你们怎么在这里?”
“别说了,林大人不是又给道长送来几本珍藏孤本吗,两个道长在咱府上布阵法布机关,别说人了,一只鸡跑进去都会被射成筛子。”
不然,他怎么又会在林将军府上借宿。
要他说,两个道长简直是疯魔了。
又看向任白衣:“你怎么回来了?矿场那里不需要你了。”
任白衣默默地看了眼冷落了他半天的小伙伴:“鹰眼接了。”
晚间,兄弟三人对月共饮。
任白衣:“陛下此次赏赐你什么?”
“一座宅子和一个虚衔。”
凌初咋舌:“咱这陛下也太小气了吧。”
周允琛不置可否:“挺好的。”
凌初嘟囔:“就你心大,那功绩拱手就让出去。”
“有舍才有得,格局放大些,以后再看。”他周家要的是百年不倒,而不是一世繁荣。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朝中大事,忽然,任白衣爆了一句惊天语,就连周允琛都忍不住诧异地看着他。
凌初惊讶地说话都不利索:“不是、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有的....这这这要不得的心思?”
任白衣垂眸不语。
脑海里却浮现出许多年前的一个元宵夜。
在所有人家都欢声笑语出街赏灯时,只有他因为一点小事被建瓯伯继夫人找借口打了一顿,又被关在屋子里饿了三天。
他找了个机会偷跑出去,恰碰到了出街游玩的英王一家。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给了他一包羊角酥的小姑娘。
三人之间一时静默。
凌初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所以,当初阿琛让你进羽林军的时候你拒绝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回家夺家产呢。”
任白衣紧抿唇:“有一部分原因。”
凌初看着任白衣:“你到底怎么想的?那皇家公主是那么好尚的?”
周允琛:“有何不行?”
凌初惊疑:“老牛吃嫩草?”
任白衣冷眼瞪他,周允琛微笑:“不过差五岁,也不算老牛吧。”
任白衣:“......。”
周允琛小饮一口,看向任白衣:“此前,新西府赵家一个游骑将军被拔了,朝会上各方势力拉锯,这个位置一直没有定下来,我会上书陛下,让你补上。”
凌初不确定道:“可行吗?”
“沈家那方一直想插手西北之事,陛下不会同意的。而赵家这段时间做得太过,章贺在陛下那里印象不好,陛下肯定不会再用赵家的人。”
周允琛细细分析朝堂局势:“放眼望去,朝中能用的就是那么几个。”
任白衣蹙眉:“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你手底下的。”
“我们周家,忠的是陛下啊。”周允琛唇畔微凉:“再说了,也可以不是。”
“阿琛......”
“无事,在新西府好好干,西北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接手。锦年那边,他还太小,不说陛下,满朝文武也不会放心让他接手的。
这中间有好些年,若是有一个过渡人陛下会更放心。”
他岳父和周家已经算是一体的,不说岳父他不具备领兵之能,就算有,陛下也不会让他领兵。
周允琛给二位好友续满茶,不疾不徐道:“我周家已掌十万兵权,如此一来,倒是个好事。
你既有心尚公主,章贺那边你加把劲儿,把他撬掉。
无需太急,我们在西北还有几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