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衣身上多了好多伤口,不过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减慢。
任白衣抱着必死的信念,本着多杀一个是一个,招招凌厉。
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感觉不到血液流了满身,感觉不到生命在流逝。
眼前只有乌纥穆。
只要乌纥穆这个大将军死了,西洲国群龙无首,西洲国的士兵定然大乱。
乌纥穆似乎知道了任白衣的打算,想法跟他一样。
他杀不死周家那个小子,这个小子,他可以。
山坳上面,西洲国剩余部队不停地往山坳里射箭,任白衣那两千多人全部下到山坳里,本着能杀几个杀几个的心态,浴血奋战,越杀越勇,直到杀不动为止。
眼前越发模糊,身上的力气渐消。
任白衣用剑撑着身体停在一旁,另一边的乌纥穆同样如此。
不过,任白衣要狼狈凄惨的多。
“小子,你撑不住了。”乌纥穆大笑起来:“不过,你能和我打这么久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临死前,就让我知道一下你的名字吧。”
他这一生,能看得上的人不多。
周家父子两个,现在又多了这个毛头小子。
任白衣吐了一口血,抬手擦了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大丰将军,任、白、衣!取你项上人头的人!”
“任白衣?好、好......”
乌纥穆仰天大笑三声:“能让本王记住你的名字,你该死而无憾了,去死吧!”
两人同时动起来,刀剑飞舞,快地让人看不见。
“任将军——”
“任将军——”
任白衣低头看了眼胸口上的刀,耳边是乌纥穆嚣张的笑声:“小子,你输......呃.....”
乌纥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低下头看着心口上插着的袖箭,嘴巴开开合合:“嗬......嗬......嗬......”
“没想到吧,我大丰新武器,能和乌纥穆大将军同归于尽,我.....我没....没输......”任白衣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任白衣觉得将死之人,听力似乎都变好了。
他似乎听见了林大将军的大嗓门叫喊着‘冲啊’‘杀啊’......
眼皮子沉重地抬不起,脑海里快速地闪过自己的这一生。
年少时的凄苦,又在年少时遇到了最好的朋友。
现在这个世间,能让他牵挂的人不多,最重要的还有两个。
可以后,他,再也护不住她们了吧。
遗憾啊......
......
丰庆二十二年夏,西洲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乌纥穆出征大丰,被大丰一名见经传的小将军斩杀于剑下。
西洲国群龙无首,残兵败将退守丰、西边界处。
将军营帐内,林义的大嗓门恨不得传到几里之外:“军医,任白衣怎么还没有醒?你这医术行不行啊。”
军营被林义的大嗓门吵吵的脑壳疼。
这一段时日从未停过抢救伤患的军医也暴起了脾气:“大将军,任将军身上多处被重伤,下官已经为任将军包扎好了伤口,止血散也用上了。
但是有几处大伤口,血水还是不停的流出来。
任将军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天意。”
反正以他几十年的经验,任将军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