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姝想了很多,最后开口道,“母后,你觉得陈嫔的六皇子怎么样?”
六皇子更小,今年不过二岁多些。
可元姝觉得,小一点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好好的养一养性子。
白扇却忍不住摇了摇头。
元姝哪里都好,无论是权谋之术还是心机胆识,样样都学的很好,但偏偏就落下了一门功课。
那门功课叫野心。
可能先帝也认为女子不该有野心。
作为长公主,她能有一身安邦定国的本领已经是他的过分宠爱了。
却从没有真的考虑过让她生什么不该生的心思,毕竟大多数男人眼里的好女人,都是应该温良贤淑,天真娇俏。
而作为来自后世的白扇却从不觉得野心还有性别之分。
女孩子有野心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可耻。
看白扇摇头,元姝还以为母后是对人选不满意。
“剩下的那两个皇子性情没有合适的,年纪又都大了,他们上位,最先死的估计就是我们,那难道母后是想从宗室中挑一个?只要品行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女儿有信心能护的住。”
白扇:……
“反正不管是支持谁上位,真正去平定朝堂,对抗藩王的都是你,那你就没考虑过你自己吗?”
白扇话一出口,元姝即使再聪慧个人,也忍不住像被雷轰了似的。
“母、母后,我、我是女子啊,你忘了?”
她还伸手探了探母亲的额头,不高热啊,难道是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问问门外的太医?
白扇:……
她拍下元姝的手,忍不住给她讲起了故事。
她把上一世发生过的事,转化成了一个故事讲给了元姝听。
元姝越听脸色越难看,虽然她不知道母后从哪听来的这故事,但这故事却真实的仿佛随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听的她脊背都跟着发凉。
特别是听到整个中原都沦落到蛮人的铁蹄之下,整个庆朝生灵涂炭,十室九空的时候。
元姝恨不得进到故事里,狠狠的收拾那些草包一样的上位者们。
整日里就会背地里和同僚争争抢枪,阴谋陷害信手拈来,而当国难当头却只会把女子们推出去保命。
百姓们摊上这样的人,真是倒霉透顶。
白扇看她脸色难看,适时的问了问。
“你就不怕这样的事真的发生?元迟好歹也是我们养大的,从小的教养从未假手于人,他都能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能保证下一个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我们母子如果不想参与这些,只求活命,自然不难,但是你能做到对天下万民不闻不问吗?即使他们陷入水火之中,你又该如何?
而且如果蛮人真的打进来呢,你又如何保证新帝不会把我们送给他们用于讨好?”
“他敢!”
元姝猛地一拍床边,整个人的气势都上来了。
她一想到那种场景就血气翻涌,压都压不下去。
可她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权,绝对不能放。
不管是对于天下万民来说,还是对于母后和自己来说。
那是唯一能够保护他们的东西。
只是当皇帝……
她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