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指向了窗外,曾经车水马龙的马路,如今空无一人,哪里都是那么的萧条。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待在家里了,可他们应该不习惯吧,我这个习惯看他们跑跳的人,如今也习惯不了,还是让世界变得像以前一样生机勃勃的好。”
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祁泽已经记不得了。
但他记得茵茵说那话时的模样,记得她穿的衣服,记得她每一根发丝的形状,记得她脸上的表情,记得夕阳在她身后为她渡上了怎样的金光,也记得自己的心跳如鼓,记得爱意似藤蔓般疯长……
从那以后,他开始更加尽心的让她过得好,多吃一口饭,多睡一会觉,都能让他从心底里开心。
祁泽找不到诠释爱情的更好方法,但是白清茵三个字,在他这已经抵得上一切。
“你习惯扇、扇姨?”
黄毛迟钝了一下,不是因为问题本身,而是因为这个扇姨。
他叫扇姐,祁哥叫扇姨,他叫祁哥为哥……
这关系……
黄毛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又好像非常合理。
“嗯,我是喜欢扇姐,你还记得前天有几个来拍门求救的人吗?那个领头的是我朋友。”
黄毛朋友不太多,他从小爸妈就离了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没人愿意管他,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能教他的、能给他的都不多。
他们去世后也就给他留了那么一套旧房子,他书读的少,工作不好找,挣得也不多。
从小到大太多的恶意没感受到,善意也是没多少,他就像一个无根无萍的落叶,存在感极低的生活着,仿佛只能从所有人的世界里路过一般。
所以那些会为他停留的,都显得弥足珍贵。
石耀就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在天灾后第一个丢下他,带着物资逃走的人。
黄毛在他消失后在家里呆坐了两天,想等着他能回来,就像等着六岁那年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母亲和十七岁那年被救护车拉走的爷爷。
可是他们都没有回来。
前几天几个人来敲门,想求他们施舍一点食物,虽然那几个人已经无比狼狈,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石耀。
石耀认出他后抱着他大腿哭诉认错求饶。
只要能救救他,给他一些食物,好像怎么都可以。
昔日的好友变成这个样子,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以白扇的性子,她不把石耀埋了算她今天心情好。
可她没有,她把一包米给了黄毛,黄毛知道她这是看在自己的情面上。
“所以你因为这件事喜欢上了扇姨?”
黄毛闻言表情怪异,“是,但不完全是。”
等石耀走了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
他都那么对我了,我凭什么还给他米啊,我后悔了,我就追了出去,追到那面那个废楼里,我就看见……”
“看见什么?看见他们其实有很多食物?”
黄毛摇了摇头,“不是,我看看扇姐手持板砖,像拍黄花菜似的就把他们拍了,一边拍一边骂,骂他厚颜无耻,骂他狼心狗肺,骂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还想吃她的米,吃板砖去吧。那姿态,那语气,那动作,帅气极了!”
黄毛双眼亮晶晶的,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女英雄。
祁泽:……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