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之速,惊呆了钱燿舵和陆靑。
陆靑左看看钱玉瑶,右看看叶楚月。
若非那叶楚月青丝飘飘,他当真觉得这厮在众目睽睽之下引诱自己的未婚妻。
“玉瑶,别被她拖累了脚步。”陆靑急忙道。
他也不知未婚妻怎么了。
是不是符文阵法的传送出了错?
还是被叶楚月下了降头?
否则,怎堪如此?
钱燿舵拧眉,“玉瑶,家族大事,仙门就在眼前,不可胡闹为之。”
他原想不管钱玉瑶,奈何钱玉瑶熟稔做出了掏匕首的动作。
饶是钱燿舵天大的决心,也不得不放弃仙门,先陪着钱玉瑶去到了楚月的身边。
钱燿舵看向楚月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为了出气,还时不时地瞪上一眼。
他倒是要看看,那叶楚找他家玉瑶,是要谈什么江山社稷之事。
且能谈出怎样宏伟的花样来。
“叶姑娘,有话请讲——”
钱玉瑶忙道。
楚月则问:“钱小姐,今日可用过膳?”
钱燿舵:“???”
他二舅姥爷三姑奶奶的。
钱家上下短暂放弃争夺仙门,就是为了听一句用膳?
钱燿舵杀人的心都有了。
陆靑更是傻眼。
“还没。”平日里恣意张扬颇有几分刁蛮的钱玉瑶,在叶楚月的面前,倒是乖巧懂事的像只小绵羊,用着老实巴交的神态说道:“三更天时就开始修行,直到今日清晨,一门心思在上古遗址上,无心用膳。”
她自然不会说,用膳的时间拿去准备对付叶楚月的阵法了。
最丢脸的是,还输了个彻底。
楚月拿出花自怜阁的糕点递了过去,微微一笑,“尤婆婆做的糖酥,你吃吃看。”
“好!”
钱玉瑶点了点头,奉若珍宝地接过了糖酥。
风中飘扬着血腥。
少女吃起糖酥,津津有味。
未婚夫陆靑看得脸上五官纠结得都要皱成一坨不规则的棉花了。
只觉得万分之离谱。
绞尽脑汁,思考再三,他便恍然。
他将一切的变化,归咎于那该死的气壮丹,害得阿兄和未婚夫都被猪油蒙了心。
那气壮丹,定是猪油做的!陆靑在心内笃定道。
钱燿舵耐着暴躁如雷的性子,阴阳怪调地说:“这世上啊,总有些人,自私自利,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想尽方法不让旁人得到。凡人得不到仙人,就要拉旁人下水。”
说到最后,还特地拖长尾音重重地哼了声。
楚月不言,似是没有听到。
眸色冷淡的扫过了陆佳人。
随即又看向了零零散散的姬家人。
竟没看到……那位翩翩执扇的姬白。
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暗道卧虎藏龙,都想当渔翁。
“凡人跟仙人,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
钱燿舵还在喋喋不休地说。
他和钱家众人来者不善,目露凶光,俨然把楚月当成了敌人。
损失仙门,可以说是刻骨之恨。
相较之下,陆靑略微平静,没那么的聒噪。
倒不是他性格使然,只是陆猛在楚月旁侧,魁梧结实,体内血脉,天生便要压他一头,哪还敢说些肆意无礼的话。
“凡人啊……”
钱燿舵的嘴一张一合,偏偏就是闭不上。
楚月敛起思绪,收回视线,倏然间回头看——
“身为凡人,你为此到羞耻吗?”
钱燿舵哑然,有种雷鸣击碎耳膜直通灵魂的感觉。
而这时,前方人群密集处陡然崩塌。
旁侧之路,瞬间倾塌。
适才和钱燿舵有着同样绕道想法并且实践的修行者,掉落深渊,被岩浆给吞噬。
钱燿舵猛地瞪大了眼睛,倒抽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