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日月斋之后,许一凡也没有心情继续再在外面闲逛了,他在一家小商铺买了一点儿吃食,一边走一边吃着东西,回到了百丈客栈。
许一凡回来的时候,胥承业他们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哦,不对,是三个人都待在客栈前厅。
胥承业和靳休正对坐着下棋,见到许一凡回来,两个人都抬起头看向许一凡,胥承业问道“去哪了?”
“哦,没去哪,出去随便逛逛,恰好肚子饿了,买了点儿吃的,你们吃不?”许一凡扬了扬手里的吃食问道。
胥承业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一凡,摇摇头,说道“我们吃过了。”
“那我就一个人吃了。”
说完,许一凡也没有去后院,而是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胥承业看了看许一凡,又重新低下头继续下棋,而靳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许一凡,至于那个躺在竹椅上男人,还是老样子,似乎许一凡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待在那个地方。
百丈客栈地址很偏僻,来这里住宿的人不多,除非是那种老熟人了,来到汴州城才会到百丈客栈下榻,平时,这里基本上都没有人来。
夜,已经深了,客栈内却十分的寂静,除了偶尔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之外,只有许一凡是不是吸吸溜溜吃东西的声音响起,无人说话,却也不觉得奇怪。
许一凡买的东西并不多,刚好够他一个人吃得,吃完之后,许一凡随手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就转过头,看向依旧还在下棋的两个人。
他们下的是围棋,对其棋道,许一凡不是很精通,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他只是瞥了几眼,就没有再去看,而是起身准备回后院。
就在许一凡起身的那一刻,靳休和胥承业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许一凡,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棋盘上,而是在许一凡身上。
许一凡似乎没有注意到胥承业他们的眼神注视,而是自顾自的朝后院走去,只是,在其即将离开前厅的时候,许一凡突然转过头,对胥承业问道“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嗯?”
胥承业被许一凡问的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说道“吃完早饭吧。”
许一凡闻言,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棋盘,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后院。
等到许一凡离开之后,两个人收回视线,面面相觑,没有继续下棋的兴致,纷纷放下棋子,眉头紧锁。
过了好一会儿,靳休看向胥承业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胥承业抬起头,看了一眼靳休,又重新低下头,看向棋盘,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异常。”
“那他去日月斋做什么?”靳休好奇的问道。
胥承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汴州城是你的地盘,你问我,我问谁去?”
靳休不在说话了。
许一凡去了日月斋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亲眼看到的自然不会有假,可是,许一凡在日月斋里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原本,胥承业以为,许一凡从日月斋回来之后,会跟他们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可是,没有,许一凡除了坐在那里吃了一顿吃食之外,什么都没做。
“两个蠢货,连个小娃娃都不如。”
就在胥承业和靳休在思考着许一凡到底在日月斋经历了什么的时候,躺在竹椅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男人。
只见男人缓缓地直起身,露出他那张苍老到犹如树皮一般的脸,还有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脸色不善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然后把目光投向两个人面前的棋盘,没好气的说道“已经赢了的棋局还下它做什么?”
此话一出,胥承业和靳休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看向面前的棋盘,果然,棋局的胜负早已经出现了,可是,他们刚才却依旧在下,这不是裸的告诉许一凡,他们的心思不在棋局上吗?难怪刚才许一凡会看着棋盘摇摇头。
“费老,这”靳休看了看棋盘,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看向老人问道。
老人没有理会靳休,而是看向后院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说道“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即可。”
说完这句话,老人不在说话了,重新躺下。
靳休看了看老人,又转过头看向胥承业,发现胥承业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老人那毫不客气的指责,还是因为别的事情,靳休也不好当面去问。
胥承业坐了一会儿,径直起身,靳休看到之后,连忙问道“去哪?”
“睡觉!”
“嗯?”
靳休愣住了,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点点头,也跟着起身,转身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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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之后,扫了一眼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起来。
房间内的食盒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胥承业或者是靳休,在回来之后,发现许一凡不在,就把已经凉掉的食盒带走了。
房间有人进来过,许一凡看的出来,而自己放置在床榻旁边的书箱还是老样子,应该没有被翻动过,他的脸色之所以如此阴沉,是因为许一凡在回来的时候,发现胥承业和靳休都在等着自己。
起初,许一凡以为他们要跟自己说些什么,所以他坐在桌子前吃东西,然而,两个人却什么都没说,明明已经结束的棋局,两个人却还在那无比认真的下着,很显然,他们是在等许一凡说些什么。
许一凡能说些什么呢?
思来想去,估计也就他进入日月斋的事情了,可是,许一凡在汴州城碰到日月斋,也是巧合,他原本只是打算出去闲逛一番的,没想到却来到了汴州城的日月斋门口,还被叶流云看到了。
本来,这件事许一凡是没打算隐瞒的,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弄清楚叶流云到底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行,可是,靳休他们却似乎知道自己去了日月斋,这让许一凡很不爽了。
不良人了不起啊?不良人就可以随便刺探人的吗?
好吧,不良人确实了不起,惹不起!
但是,真正让许一凡感到愤怒的不是他们知道自己去哪了,而是因为他现在好歹是在帮不良人做事儿,最起码的信任呢?
尽管,许一凡现在心中很愤怒,可是,他却没有发作,而是逐渐冷静下来,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感觉到胥承业和靳休的奇怪。
许一凡不知道他们今天下午和晚上去了哪里,但是,他们肯定去做了什么,在他回到客栈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胥承业还好,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靳休,他明知道自己回来了,却看也不看自己,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