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确定,他就是”
不等姬如雪说完,方承运就说道“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他到底是谁,并不确定。”
“既如此,何不趁机”
说到这,姬如雪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方承运再次摇摇头,看了一眼姬如雪说道“你小看他了,也小看了孙曦圣,贸然动手,我们杀不死他的,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修行者的身份,一旦到了生死危机,他就会察觉到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我该如何?”
姬如雪闻言,眉头紧蹙,但是,还是点点头,说道“弟子知道了。”
方承运却转过头,看着姬如雪的眼睛说道“不管你心中怎么想,不要画蛇添足,放任自流。”
“是!”姬如雪心中一凛,连忙说道。
方承运不在说话,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道“黑嗣降临,九州翻覆,天道崩塌,你到底是何人呢?”
方承运的声音很小,哪怕是站在他身边的姬如雪,也没有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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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日月斋之后,许一凡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一眼百货楼。
自从许一凡出事了之后,百货楼的生意就接连遭到了重创,前来购买东西的人,日益减少,不过,这也正常。
百货楼在外人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在许一凡看来,它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如果赚钱多,那自己好,现在赚钱少了,许一凡也并不是很在意。
在百货楼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许一凡就悄悄的离开了。
在离开百货楼之后,许一凡又去了一趟四季楼的旧址。
之前的一场大火,把整个四季楼变成了一堆废墟,至于起火原因,至今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法,官府的说法当然也有,就是几个嫉妒四季楼生意的同行,眼红四季楼生意火爆,于是,纵火报复,从而引发了火灾。
对于这些所谓的凶手,在除夕夜之后,就被拖到菜市口明正典刑了,而至于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凶,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许一凡听说过这件事,却也没有如何在意。
前段时间,秋歌曾经问过自己,要不要重建四季楼,而许一凡想了想,还是决定重建起来,这不,在元宵节过后,四季楼这边已经开始动工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四季楼采取了跟百货楼一样的建造方式。
只是,因为天气寒冷,施工不便,进度十分的缓慢,对此,许一凡倒是没有如何的催促。
在看完了四季楼的施工现场之后,许一凡就去了临海街一个小院。
这是一个二进出的院子,院子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是齐若兮在临走前,让人买下的,而住在里面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大儒荀德华和他的弟子宁致远和桂寒烟。
东海城发生的动-乱,荀德华自然是知道的,而在齐若兮她们离开东海城的时候,曾经力邀荀德华跟随她们一起离开东海城,去往长安,但是,被荀德华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坚决,齐若兮她们在劝说几次无果之后,也只好放弃了。
之前,荀德华师徒三人是住在沧海别苑的,但是,沧海别苑是皇帝别院,齐若兮是郡主,她住在那里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她离开了,荀德华等人就不能再住在那里了,于理不合,哪怕荀德华是一代大儒。
荀德华师徒搬到这间小院之后,也没有做什么,既不出门,也不见客,每天都待在家里看书,对此,方承运等人也没有打扰荀德华。
许一凡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荀德华正在书房整理一些典籍,大师兄宁致远在一旁协助,至于桂寒烟则在准备晚膳。
院子不算大,但是,里面只住了荀德华师徒三人,这使得原本不大的院子,顿时变得空旷起来,齐若兮曾经想要留几个仆人给荀德华,却也被荀德华拒绝了,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自己亲力亲为。
许一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他先是找到了桂寒烟,询问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情况,在得知一切安好之后,也就没有太多的话题,因为要做完饭,秋歌就过去帮忙,而许一凡则自己去了书房。
荀德华的书房很大,里面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典籍,荀德华正手持毛笔,在书写着什么,看到许一凡进来,也只是抬起头,看了许一凡一眼,说道“自己找个地方坐。”
荀德华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之前许一凡的那些事儿,而改变什么,这让许一凡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的轻松。
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就是读书人了,越是读书越多的人,他们就越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在许一凡是许淳的儿子的消息被爆出来之后,很多读书人都开始谩骂许一凡,让官府把许一凡明正典刑,其中也有一些商人参与进去。
读书人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他们苦读圣贤书,讲究一个天地君亲师,而许淳是叛将,许一凡作为他的后人,本就不应该活着,之前许一凡活着,那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如今,知道了,那许一凡就该死,也必须死。
至于那些商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许一凡手里好东西太多了,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暴利,许一凡不倒,他们怎么吃饱呢?
不过,这些言论,随着除夕夜的事情发生之后,瞬间烟消云散了。
读书把自己读傻的人有,但是,肯定不多,在东海城的局势发生改变之后,他们也不会贸然站出来,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打的人,而那些商人,在许一凡出来之后,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一些闲言碎语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只是,许一凡从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这些闲言碎语,他听到了也只是当没有听到,无所谓的事情。
许一凡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看着愈发苍老的荀德华,露出了钦佩之色。
能够成为一代大儒,其本身的学问,自然不用多说,而其在治学方面,其实也无需质疑,毕竟,能够成为白鹿书院的副山主,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荀德华低着头,一边书写,一边问道。
“在家里待了大半个月,有些闷得慌,就出来走走。”
“嗯,确实该出来走走,年轻人就应该多走走。”
“荀老说的是。”
“想好接下来做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想好。”
“哦?”
荀德华闻言,抬起头,看向许一凡,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一凡则看着荀德华,拱手道“先生何以教我?”
“坚守本心即可。”
荀德华说完这句话,就不在言语了,而许一凡则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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