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死囚去负责监督尸体火花的事情,五百死囚和两千蚁军,被许一凡丢给了宁致远,负责监督窦斌蔚他们修建工棚的进度。
铁血到变态的手段,被许一凡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给玩出了新高度。
在解决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后,房子墨也把许一凡急需的东西给送来了,其中送来最多的就是布匹了。
虽说西北苦寒,很多人都是衣不蔽体的存在,可是,在连续灭掉六国之后,缴获的物资当中,最多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这些不值钱的布匹。
布匹送来之后,许一凡把三千俘虏,还有数千名徭役,聚集在一起,只让他们做一件事,把这些完好无缺的布匹,全都裁剪成巴掌大小的布片,而负责看守他们的,是五百死囚和剩下的三千蚁军,这三千五百人主要负责看守的就是那三千俘虏,几乎是一人盯一个,只要他们不老实,就地斩杀,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房子墨看到这些人在做的事情之后,他立即知道许一凡要做什么了,他要做口罩。
布匹很多,一只口罩需要三层大小一样的布匹缝合起来,让房子墨感到惊奇的是,许一凡在要布匹的同时,还要了大量的木炭,而这些木炭不是用来烤火的,而是全都被缝合进了口罩当中。
许一凡对这近万人做口罩的人要求是,一夜之间,至少弄出来五万只口罩,当然了,这个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许一凡在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就把全军的军医召集起来,足足有数千人,在这数千人当中,真正的军医其实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许一凡从三十万大军当中,一一挑选出来的。
很多人在当兵之前,都是从事着一些营生的,其中就有不少从事郎中大夫这个职业的,而许一凡的要求就是,凡是懂医药的人,全都被挑出来了。
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之后,许一凡开始对他们进行培训。
防疫培训,首先就是从个人卫生开始,对他们的培训,许一凡可是一点儿都不温柔,跟他在培训言午堂弟子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被召集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在一个大院子里,数千人,不管老少,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还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排队进去洗澡,而
洗澡水也不是一般的开水,而是用艾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熬制的出来的药水洗澡,他们不但要洗澡,而且还有人给他们搓澡,至于搓澡的力度,从第一个进去之后,就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声,就可想而知了。
洗完澡之后,他们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这些衣服是最新一批送到的服装,至于他们原来的衣服,全都被焚烧掉了,而私人物品也被收缴上去,可以说,这数千人除了他们自己的身体之外,身上没有一样东西原本是属于他们的。
洗完澡之后,就是剪头发,许一凡可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所有人的头发全都给剪了,不是没有人反对,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有失。
不过,在那明晃晃的屠刀面前,他们选择了妥协,他们虽然见惯了生死,不代表他们敢无视生死,于是,这支数千人的军医队,全都成为了寸头。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许一凡要求所有人必须佩戴口罩,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必须事先洗手等等‘小’事儿,然后就是各种防疫的注意事项。
对于这些要求,许一凡不是要求,而是命令,你可以不懂,可以不解,可以不明白,甚至可以有意见,但是,这些东西全都保留,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商量可言。
如果是在外面,想要做到这一点儿,千难万难,但是,在军队当中,想要做到这些,那就容易的多了,尽管在这个时代,军队将士的作战能力、素质、文化都参差不齐,但是,有一条他们做的很好,那就是服从命令。
如果是培训普通人,想要在一个晚上的数个时辰之内,就掌握这些东西,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也不可能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医学上的东西,最起码,他们分得清药材,而这就足够了。
许一凡不需要他们懂太多,只要照着他提出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这一晚,康城灯火通明,这一晚,无数人无法睡眠,这一晚,有不少人死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之下,这一晚,又有不少感染者死去,也是在这一晚,杀了不少逃兵。
这是许一凡来到康城的第二个晚上,也是防疫战役打响的第一枪。
对于许一凡的各种操作,殷元魁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的,其中,有不少人是有意见的,高级将领倒是没有多少意见,但是,那些中低层将领,意见可就大了。
焚烧将士遗体,格杀办事不利的将士,放出那么多的死囚和俘虏,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们无比的愤怒,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有不下于上百人被斩杀了,这些被斩杀的人,有不少人是军中老卒,都是从死人堆里一次次爬出来的,他们没有倒在沙场上,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他们如何不愤怒。
为此,不少人去到了元帅府,讨要一个说法,但是,没有说法,高级将领集体失声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许一凡要做什么,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出来一些。
焚烧尸体,看似是很无情的做法,却也是最好的做法,随着瘟疫出现的时间越多越长,天气越来越热,这些尸体就是瘟疫的最大来源,就地掩埋确实是一个不错办法,但是,想要彻底根除这个源头,焚烧是最好的选择。
格杀办事不力的将士,那更不用说了,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没有比杀人更能震慑人心的了,无情,铁血,变态,这是大多数人对这个新任参将的最大印象。
殷元魁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格杀这些办事不力的将士的话,那焚烧尸体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具尸体的丢失,就是一场灾难,很可能让更多的人感染,相对于大部分的利益,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还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说放出那些死囚和俘虏,那更不用说了,死囚死囚,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军队当中,军纪严明,铁血无情,想要活着,就必须抓紧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其他人可能会徇私舞弊,看在彼此的袍泽之情上,通融很多事情,但是,对于死囚而言,他们没有选择,一旦他们通融了,那死的就是他们,如此一来,他们绝对是最凶狠,最不讲情面的一群人了。
西征军一路打过来,抓到的俘虏不少,与其把他们关着,浪费粮食,还有防止他们闹事作乱,还不如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对于许一凡这一系列,看似杂乱无章的操作,却又环环相扣的做法,殷元魁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都很清楚,许一凡虽然不是军人,却比军人更像军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善不当差,这句话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而是无数前辈用鲜血证明的规律。
这一晚,很多人看着已经一天两夜没合眼的许一凡,都感叹了一句话“不愧是大将军许淳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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