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医院出来之后,周扬没有立即返回八宝梁村,而是直奔不远处的县公安局!
县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情况,县医院固然需要向上级卫生部门汇报,但是这都是明天上班后的事情了。
只是周扬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拖不得,所以他决定提前给那些县领导们提个醒,早做准备。
但周扬实在是没时间一一通知那些领导,所以这事儿只能找县局的人来办了。
吉普车直接开到了县局的大门外,随后周扬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由于时间刚过十点钟,所以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休息,听到敲门声当即出来查看情况。
“同志,你是报案还是找人?”
周扬当即说道:“我来找你们刑警队的王队长的,有紧急情况需要找他说明!”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周扬,你和他说我的名字就行了,他知道我是谁!”
“好,您稍等!”
说完,这个值班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跑向县局里面!
没几分钟,王安国就披着一件警服出来了,边走还边扣扣子。
“周扬同志,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
不等王安国说完,周扬便打断了他的话:“王队,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
“你说!”
王安国也感受到了周扬的焦急,当即说道。
“眼下我们村发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传染病,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例危重病患了,而且根据我和县医院钟镇南医生的推断,这种传染病很可能已经在咱们云山县境内大规模的蔓延开来!”
接着周扬继续说道:“王队,你现在立即向卢局以及李副主任汇报情况,让他们连夜召集县里的主要领导开会,商讨应对的方法!”
听到这话,王安国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是什么传染病,致死率高不高?”
“出血热,死亡率很高,目前来看基本上没有低于10%的!”
“嘶!”
王安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般的疾病的死亡率超过3%就已经很严重了,那10%以上的死亡率,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这就去布置!”
周扬当即说道:“等等!”
“周扬同志,你还有啥交代的?”
“另外,别忘了给地委那边打个电话,并让他们向省里汇报情况,我怀疑省城现在也已经有了!”周扬道。
“什么,省城也...”
“嗯,前两天我去了一趟省城,偶然间听到有人讨论这个话题,让你爹给安副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早做准备!”周扬道。
王安国点了点头,看向周扬的眼神多了一丝感激。
他很清楚,这事儿如果由他爹提前汇报给安副主任的话,大小也算是个人情。
别看这么一件事儿,要是不知道的情况下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交代完这些之后,周扬没有在县局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开车向着村里赶去。
回去的路上,周扬一直在想出血热。
相比于钟镇南以及国内绝大多数的医学专家,周扬更加的了解这种病的可怕。
世界上最早的出血热病例,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英法军队里,当时它叫做“肾水肿”。
而国内最早的有记录的出血热病例,则出现在“9.18”之后的东北,当时叫做“松花热”。
从二战时期起,“出血热”在全球多国扩散起来,虽然早期名字不同,但“发病速度快”“死亡率高”却是其共同特点。
比如说朝鲜战争时期,“联合国军”的士兵就深受这种可怕的传染病的困扰,曾大量感染出血热,其在军中的死亡率曾一度高达13%。
建国后,出血热一直都是各级政府所头疼的一种传染病。
相比于克山病,出血热传播途径更加的隐蔽,且死亡率更高。
整个60年代的十年里,国内每年的出血热病例都在千人以上,出血热的疫区遍布全国21省,综合死亡率高达10.12%。
这之后的多年里,出血热“死亡率突破10%”也成了常态,甚至于1969年的出血热死亡率,竟接近了14%。ъìqυgΕtv.℃ǒΜ
而到了70年代,出血热蔓延的趋势更加的明显,单单1972年国内的出血热病例超过万人,1975年出血热疫区再度扩大,波及到了23个省,且病死率依旧没有降下来。
每个地方一旦发生出血热,必然会伴随着大量的失望,同时带来的还有民众大范围的恐慌。
在想这些的同时,周扬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塞北省会出现这种传染病倒是不稀奇,毕竟已经证明出血热的传染源是老鼠,比如说被染毒鼠类粪便污染过的食物和水、染毒鼠类污染尘埃后的毒气、染毒鼠类体表的寄生虫都会成为传播途径。
而塞北省本身就是国内鼠患最为严重的几个省份之一,偶尔发生出血热也不稀奇。
但塞北省地广人稀,所以在全国来看,出血热在塞北省并不明显,这里也不是出血热的主要疫区。
回头再说八宝梁村,这里前世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出血热。
这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周扬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