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漠天总算舒心了不少,戚清河看着他,发现帝王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这才说道:“臣刚才妄言,臣是陛下的臣,只听陛下指令,陛下想要如何安排都是应该的。”
海漠天没有说话,戚清河就跪在龙榻边,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还是大监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戚将军长途跋涉而来,还未歇息,不如给戚将军赐个软垫?”
等软垫拿过来,戚清河半跪在软垫下,身体也放松了不少:“一夜审讯,那些人交代得如何了,还有黄金甲到底发生何事?”
海漠天哪有力气说很多好,都是大监帮忙回答,昨天发生那么重大的事,现场封锁,连同保管黄金甲的地点也被锁住,还有祭祀大典的准备人员,所有人都被关在一个院子里。
不给食物,不给水,更没有榻可以睡,将一帮人折磨得够呛,再依次审,实在没有嫌疑的先放走,将范围一步步缩小,现在留下来的人还有一百来号,还得继续。
这般兴师动众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陛下晨间得知有人在城中散布十问,挑动百姓,气得再次昏迷过去,弄得现在无人敢提这十问,看戚将军的样子也是不知晓的。
趁着海漠天要服药的空当,大监将最近的进程和他讲了,戚清河当下明了:“这事有人设局,到底是趁机扰事,还是前后就是一个局,只能留待查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海漠天只是晕,又不是聋,听得清楚后说道:“没错,有人害朕。”
总有小人要害朕,这样的话大监听得多了去了,现在才是由衷地说道:“正是如此,这次有人想要挑动百姓,将陛下从神坛上拉下来,可是还是解释不了黄金甲的爆裂。”
事后查验现场,发现一些被烧得焦糊的玩意,大理寺查过多少案件,见过多少办案手法,也没见过这种弄法的,还在现场发现一些奇怪的碎片,正查验,仍未有结论。
总结下来,事情很大,牵涉的人多,而留待查验的事情与人更多。
戚清河心道这才是一摊真正的浑水,心中有了定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掺和进去,当下说道:“臣以为此事牵涉重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臣这外行之人去查验。”
“臣久不在都城,对都城的各种变化浑然不知,此等情况下,臣应该死守边关,防止东越北进。”戚清河掷地有声:“这才是臣最应当办的事。”
反正,不答应。
其实大监也觉得海漠天晕头了,怎么醒来后就嚷着要见戚清河,还说只信他一人。
戚将军说得对,他离开都城都多少年了,对朝堂的变化也不敏锐,黄金甲出事,肯定牵涉到陛下身边的人,戚将军哪里搞得定。
陛下……似乎不清醒了,大监想到这里的时候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细想。
戚清河坚定,海漠天略一清醒就知道自己干了糊涂事,不应该把镇守边关的大将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