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老夫人痛得煞白的脸庞一瞬间涨的通红,勃然大怒地正要骂出声。
云苏一眼就看穿了她想说什么,脸上浮现出厌烦的表情。
“又想跟我摆祖母长辈的架子?省省吧,说了这么多回你也不嫌腻。”
苏老夫人满腔的咒骂一下子噎住了。
“除了这个祖母的身份,你还有什么资格能在我面前嚣张的?更别说,连这个祖母的身份,都不算名正言顺。”
云苏冷冷地看着她,“还要我提醒你多少遍,这里是云王府,是云家的地方!你儿子苏明昌,是入赘进了云家,他从来就不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你——更不是云王府的老夫人!”
“按照入赘的规矩,我的长辈只有我母亲云妙郡主,我外祖云老王爷,从来就没有一个姓苏氏的祖母。
苏氏,云氏。
原本就是两家,你们苏家拍马都及不上我云家的门第!”
伏跪在地上的苏明昌闻言,浑身骤然僵硬,犹如被千万道利箭穿心,又像是活生生的脸皮被人扒下来。
羞耻、愤恨,无地自容。
云苏站起身,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到神情僵硬呆滞的苏老夫人面前,气势凛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在我面前称长辈?!”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在云苏看来,云妙郡主和原主这对母女,就是被养得太善良、太单纯了一点。
云老王爷是民间出生,靠着一身家传武艺在战场上拼杀出的家业,老王妃同样是平民出身,据说在老王爷发迹之前,陪着他吃过很多苦,因此落下了病根。
云妙郡主刚出生不久,老王妃就去世了。
云老王爷中年丧妻,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把独生女儿养大,生怕她被人欺负,到死都没有续弦纳妾。
他把云妙郡主养得天真又单纯,捧在手心里宠着。
结果,却招来了一只居心叵测的“中山狼”!
但凡云老王爷能把女儿养得多一点防人之心,不那么善良柔弱,或许她就不会爱上苏明昌这种虚有其表的伪君子。
而同样的,如果云妙郡主懂得防人之心,并将这一点教给了原主。
她们母女俩也不至于前仆后继,一个接一个的死得稀里糊涂。
云氏已经绝脉了。
反被苏氏鸠占鹊巢,老王爷辛辛苦苦为妻女打下的家业,却便宜了一群姓苏的外人。
何等可笑?
即使云苏穿进了原主的身体,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是原主。
也不是云老王爷真正的外孙女。
云家……已经没人了。
既然如此,苏家又凭什么踩在云家人的尸骨上,沾沾自喜,耀武扬威?
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云苏幽深的眼眸里,隐隐闪动着一簇暗火,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缭绕在心间,不知道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还是她自己的。
苏老夫人被她的眼神吓到,脸皮一阵阵抽搐,随即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