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渡半抱着他的宝贝,墨眸垂下,极为散漫轻蔑的眼神,淡淡扫过摔在地上的少女,像是在看什么不值一文的垃圾。
司梦梦得意的表情一瞬间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傅先生——”
“聒噪。”男人瑰丽眉眼透出凉薄,“江茗,把她嘴给堵上,叫司家过来领人。”
“傅先生!”司梦梦美眸瞪大,似还想说什么,江茗拿出手帕塞进她嘴里,“呜呜呜……”
人被拎了出去。
管家将散落成碎片的黄符,以及地毯打扫过,才领着人退下去。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司莲眼睫微颤了下,抿起唇,“傅时渡……”
少年的声音浅浅响起,像是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嗯?”傅时渡把人抱过来,修长手掌隔着一层薄白的毛衣,落在司莲的背上,“是不是觉得没给司梦梦什么惩罚?”
“放心,司家今次不给一个交代,人也没那么容易就交给他们。”
司梦梦人落在他手上,傅时渡自然是有千百种方法,叫这个被宠得没了脑子的女人,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甚至令她永远的销声匿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司家恐怕会借司梦梦生事。
说不定会去打扰司莲。
那家人,名义上还是他家宝贝的至亲,在世人眼里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
傅时渡索性叫司家将司梦梦领回家——好好管教。
司家为了给他一个交代,必定拿出态度。
司梦梦回到司家后,等着她的是从前对她千般纵容,万般宠爱的家人,最为严厉的惩罚。
斩断她全部的希望。
真正的人生至暗。
这才叫——
诛心。
傅时渡承认自己是十足恶人。
他把所有的缱绻柔情都给了怀里的人,对旁人自是心肠冷硬,手段锋利。
“老公会替你出气的,嗯?”傅时渡低眉看着司莲粉白精致的小脸,淡凉的嗓音却微微往上挑起一个调。
司莲整个坐在男人身上,此刻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气氛,倒是透着点儿夫夫间耳鬓厮磨的感觉,“……我不是因为这个。”
少年仰起脸,那张脸确实是生得极好,有种浓艳昳丽的美,漆黑的睫羽不过是忽颤一分,就似蝶般翩然欲飞。
傅时渡喉间生了丝灼烫的薄薄痒意,听见司莲慢吞吞地开口:“司梦梦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你就不怕……”
“我真的如她所说,是什么山精鬼怪吗?”
“怕什么?”傅时渡墨眸眯起,嘴角噙起一丝薄笑,就这么直视着司莲的眼睛,瞳孔里似流转颠倒众生的魅惑光晕,就连语调也是低低惑惑的,“我认识的,难道不一直都是你?”
司莲心跳快了一瞬,舔了舔唇,有点不太确定地问:“什么意思?”
傅时渡抱着司莲,手掌攥着那截细盈盈的腰肢,很像是搂着宠妃的帝王,姿态慵懒又优雅地往沙发上靠去,“我在傅家第一次见到的是你,想养的小金丝雀也是你,想睡的人也只有你。”
“不是别人。”
“知道吗,莲莲?”
男人修长的骨节弯起,薄唇语调缓慢地吐字时,指腹也细细地摩挲着少年小巧莹白的耳垂。
司莲只觉得耳朵发烫发软,恐怕都被男人揉红了,话落时,连带着整张脸都热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