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惜的。”林静言温柔而坚定地说,“祁慕,等你好起来,我以后经常做菜给你吃。”
祁慕只笑了下。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林静言浅眸掠上了丝失望,一颗心也微微沉下去。
*
祁慕本身伤得不重,留院观察了一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不然,以祁慕顶流的人气,再加上林静言要给他煲汤送饭,时常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迟早被狗仔拍到,反倒容易惹来麻烦。
办理好出院手续,林静言扶着祁慕,两人乘坐电梯直达医院的负三层停车场。
走出电梯,停车场光线微暗。
祁慕比林静言高半个头,修长的手臂本就搭在林静言肩头,却突然将人往自己胸膛的方向拢了拢,佯装虚弱地笑了下,懒懒散散地道:“伤口又疼起来了,哥哥扶着我点儿。”
“嗯。”林静言眼睫垂下,抿了抿唇,轻柔地应了声。
其实,他哪里能不知道,祁慕是担心他在停车场的遭遇,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担心他会害怕。
也的确是……
有一点的。
哪怕现在想起来,林静言仍然觉得后怕和心有余悸。
昨晚做了许久已经不做的噩梦。
光怪陆离的梦里,司南风死死扼住了他的脖子,满脸的疯狂及扭曲,他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几近窒息。
而祁慕没有出现。
司南风癫狂地笑道,“林静言,你的奸夫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然后,他一下子就惊醒了。
这种幽暗安静的停车场,包括林静言自己的那辆车,都让他有点PTSD的感觉。
所以,林静言来医院开的是祁慕的黑色大G。
车速平稳的上路,一个小时后抵达铂金首府。
只是,前一刻在停车场里还亲昵地搂着林静言的腰背,让他扶着点儿的人,到家后却借口说自己腰腹部有伤,还是暂且分床睡,他去睡客房。
林静言一下子就顿在原地,白皙温柔的青年垂着眼睫,整个人有种落寞感。他精致的喉结发出微微颤涩的声音,极低,极哑,“……你要跟我分开睡?”
不怪林静言有些不能接受,实在是之前的祁慕太过缠人,有了关系后,他就借口要林静言负责,又是撒娇又痴缠的终于住了进来。
登堂入室,霸占了林静言一半的床后,除了两人工作上聚少离多的分别的时候,就没有分房睡过。
因为他和祁慕几乎没有吵架的时候。
哪怕祁慕像昨天那样跟他单方面闹冷战,祁慕自己也能很快哄好自己。
这种玩闹般的冷战,总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林静言靠在床头看书,祁慕就像只别扭又傲娇的大狗狗,边爬上床,边压到他身上,“我想了想,还是大度的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哥哥得补偿我……”
祁慕覆在他身上,炙烫的手掌沿着腰线探进来,林静言咬着唇瓣,浅眸潋滟的轻轻喘息起来,白皙手臂攀上青年的肩背,手里的书就这么掉落到了地上:“祁慕……”
曾经赶都赶不走,死活都不愿意跟他分房睡的祁慕,如今却主动提出,怎能不叫林静言难以接受?
见到他家哥哥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祁慕的心脏也像是被什么死死攥紧,充满了负罪感和慌乱。
他真该死。
祁慕道:“不是一直,只是暂时分开住,哥哥你看,我这不是受了伤么,跟你一起睡,我怕晚上伤口裂开。”
他脸上甚至还勾起一丝故作轻松的笑。
林静言长睫抬起,粉唇微抿,“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会乱翻乱蹬,所以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言下之意,你这个都是借口,是不成立的。
祁慕当然知道林静言晚上睡觉有多乖,做完累得软在他怀里,连被抱到浴室清洗,又重新回到床上都是乖乖任他摆弄,躺在他臂弯里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祁慕喉骨滚了滚,心想自己真是个畜牲,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