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教得君子端方的小太子很是震惊不解,“这,这不合规矩……父皇都要尊称您一声皇叔,侄孙怎么能叫您哥哥,岂不是乱了套?”
司莲朝他笑得明媚,“没关系,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哥哥,不妨碍你父皇叫我皇叔。”
修仙界里不过泛泛的普通容颜,在人间也算得是绝色,又凑得那样近……
小太子被迷得有些晕头转向的点头,“……好吧。”
顾雪庭在旁边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弯腰跟小太子说话的少年红裳鲜艳,乌发,笑靥灿烂,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
他微微勾唇。
小太子改口叫了哥哥,却还不太能适应这个称呼,“父皇说,让孤亲自引送皇叔爷……哥哥和顾仙长去凌虚宫。”
凌虚宫是白月国特意给仙门修建,为修士居所。
宫殿并不如何满目金银锦绣的奢华,而是以玉石为主,颇有仙风道骨的雅致,就连床帐都是由南海鲛纱制成,银白而轻盈。
案桌是紫檀木,白瓷薄胎的花瓶里插着几枝刚刚新采摘下来的睡莲,花苞盈着淡淡紫色,美而幽雅。
司莲伸出食指,拨弄了下花瓶里的睡莲——
花苞像是遇到了戏法一般,在他指尖下缓缓绽开。
司莲扬唇一笑。
小太子微微瞪圆了眼睛,就差鼓掌了,“哥哥……真厉害!”
跟小太子玩了会儿,天色入夜时,小太子端正地行礼拜别,领着一众宫人离开了凌虚宫。
因为司莲言明,凌虚宫晚上不需要留人伺候。
送走小太子,司莲重新走回殿内,心想着跟小师弟商量一下,今晚就将祸乱白月国的真凶给揪出来……
在踏入凌虚宫时,少年身后最后一抹落日残虹,坠下地平线。
司莲手上一圈“红线”忽然热烫了起来。
他感觉沉睡在体内的姻缘蛊重新变得活跃。
撩起衣袖,只见红线有缠绵生长之势,颜色鲜亮似吸饱了血,在脉搏处突突地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见状,司莲眼睛微微圆瞪,透出不可置信的色彩——
不是吧,难道那次……对姻缘合和蛊的压制竟然不是终身有效,而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