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一听大喜,问道:“可是邢将军的喜报?”
“是!”
“快念!”
“邢将军夜袭周营,大获全胜,周野全军丢盔弃甲而走。”
“好啊!”刘表激动的一拍案,目视蒯良:“子柔,这真是不世出之将才啊!”
“竟破了大营……”蒯良也阵阵出神。
他还是持有一些怀疑,但不好开口。
邢道荣立这么大的功,自己却在刘表这说坏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刘表大喜,在襄阳城摆下宴席,便邀城内名流。
至于邢道荣的消息,他没有急着告知众人,打算关键时刻再拿出来。
有大作用。
自从冠军侯开战的消息传回来,城内人人自危。
再加上许多人在江夏南阳已有了退路,导致内心生变,钱粮也拿不出来多少了。
他在南郡准备了五万水军,因为粮草始终没到位,导致蔡瑁只能先带三万人出击长沙。
而刘磐人马早已集结完毕,钱粮也还没到位,只能仓促行动……
邢道荣的横空出世,对于刘表和荆州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药。
是夜,襄阳城内张灯结彩,名流汇聚。
宋忠却待在家中,未曾过来,学生让他去。
“刘景升与我不和,去了反受其辱。”宋忠摇头。
他宁愿在家搞搞学问。
“您若不去,才是落了把柄。”学生道。
宋忠犹豫了一会儿,无奈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宋忠赶到时,酒宴早已开场。
见了宋忠过来,众人纷纷起身。
宋忠名气大,官职也是荆州最大的。
四方将军秩中二千石,位同九卿,比州牧还要高了一级。
再往前一步,那就是三公了。
但只有一人例外——刘表。
刘表目视宋忠,问道:“先生何故来迟?”
“因事耽误,故而来迟。”宋忠答道。
“何事?”刘表又问道。
“自是学问上的事。”
“先生在家做的什么学问?”刘表大有穷追不舍的意思。
蒯良看了刘表一眼,心头暗惊:看主公这架势,似乎要拿人立威啊!
宋忠名望地位都很高,官职又是周野给的,但他有个致命缺点:没硬实力。
真要不顾一切的宰他,宋忠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换作平时,刘表肯定不敢下手。
但今时不同往日,周野兵至零陵,刘表手上只剩下三个郡。
如果内部再立不住威,那就真的要倒了。
“自是经学。”宋忠回答。
“哈哈哈!”刘表突然大笑起来。
宋忠面露不悦之色:“荆州为何发笑?”
“您贵为左将军,又是南郡太守,日夜在家不见人,我看做的是献荆州之学,教周野用兵吧!”刘表语气一沉。
随着这一声落下,整个酒宴气氛都冷了下来。
众人心头都是一颤:这不对劲啊!
宋忠一侧头,见两侧已站着武士,面色变得难看,心头怒火起。
大学问家,大多是有脾气的,当即高声道:“荆州欲杀忠立威,动手便是,又何必赐罪于我?”
刘表莫名笑道:“何谓赐罪?”
“本无此罪,荆州凭空捏造,怎不是赐罪?荆州人有耳目,家中弟子有笔,真相如何,后人自知,掩饰哪有半分用处?”宋忠神色渐冷。
他对刘表也颇为了解。
刘表是党人,昔日八骏之一,非常爱好名声。
刘表能坐稳荆州这个位置,除了依靠世家豪族之外,也和他的名声有很大关系。
他重用学士,发展教育,为的就是得到名士的支持。
宋忠是在警告他!
果然,刘表犹豫了。
蒯良也急忙走到刘表身边,道:“主公,宋忠威名太大,若无证据,绝不能下手啊!”
不分青红皂白的杀这样的人物,最差的结果就是先身败名裂、再众叛亲离,最后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