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王昶摇头。
夜里,汉军大营的俘虏营突然闹了起来,喧哗声大作。
大喊大叫,还有人放火。
这个架势,搞不好整个军营都会乱了!
鲁昔夜起,叫来两人,有些兴奋:“是汉军俘虏在策应我们?”
“是!”
这一次,两人都点头了,没有否认。
这种情况很正常。
谁都不想做俘虏,靠近城池,有胆子大的率先闹了起来,想要引兵来击。
但汉军反应很快,立即镇压了下去。
次日清早,有百颗乌丸的头颅被挂在大帐前。
鲁昔看了,既愤怒又惋惜:错失良机!
但要他带人杀出去,是绝对不敢的。
城内只有五千兵,汉军接近自己的四倍。
那些俘虏,关键时刻能发挥多少作用,还很难说。
他不敢做,自然想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比如王凌。
这个汉人将军,到现在都没出手。
鲁昔侧目,看向王凌。
王凌也侧目,看向另一边的空气。
鲁昔眼神阴沉了下去……
“本王看这是一个良机,若有人愿提兵夜袭,未尝不可成功。”
王昶听出了他的意思,当即劝阻:“分兵袭营,一旦落败,城难守也。”
王昶也不同意……鲁昔暂时按下了自己的想法。
是夜,城外有弩箭传信而来。
守城将士捡起,交给鲁昔。
这并不是一封传统意义上的劝降信,而是庞统站在鲁昔角度,替他分析守城的利弊:
一,王失其部,威风不在,纵有一孤城,又能如何?再有他人牵制,尚不如一县令也!
二,为扼一城,以数千之败众,当数万之众,守住难掩败绩之失,失却则性命不保!
三,与其坐城等死,不如弃城退去,好过冒险于此,求事于人。
鲁昔看到这信,又怒又惊。
怒的是庞统揭他的短。
惊的是庞统替他分析出了真相:这一座县城,不值得他豁出去来守。
如庞统所言,就算自己守住了,又能弥补之前的败绩吗?
自己的部队已经被拿下了,自己的权威即将丧失,这才是需要面对的现实……
现在离城逃去,保住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王昶两人,自然也看到这封信。
“看到这信,只怕那鲁昔已被吓破了胆!”王凌眉头一紧。
“速去见他!”
王昶顾不上多话,连忙来见鲁昔。
他向鲁昔阐述守城之必要,又告诉他庞统之所以说这话,就是为了夺得城池。
双方是敌人,他越是想要,我们便越不能让他如愿。
鲁昔沉默了很久,道:“可他所言,也是实话。”
“避重就轻,使大王败上添败罢了。”王昶摇头,道:“即便此刻逃去,大王又能保全多少实力?部下三千乌丸兵?”
“可守在这,这三千人都有可能保不住!”
城内还有五千兵马,三千乌丸人,还有两千则是汉人。
“除非,你有办法,替本王挽回那些俘虏!”
鲁昔的念头已彻底被庞统引动。
待在这,好处不够。
除非,失去的人能夺回,败绩得以挽回,这才能让他心动。
“最稳妥之事,是坚守于此,等援军过来。”王昶道。
“难楼来了,他接回的兵马,是他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这一点,鲁昔是必须考量的。
“还有,坚守的这段时间,如何确保城真的能守住?”
王昶正沉默时,外头又有人来报。
“大王,有新情况!”
王昶皱起了眉头:庞统又玩什么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