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张辽徐晃神情变了变:“这蛮子倒颇通兵法,一旦中计,只怕难以脱身。”
贾诩沉吟,不语。
他对庞统并不了解,但知道这小子年纪还小……
庞统年轻,但周野不是大意之人,既然敢用,说明有一定把握。
“文和先生!”城楼下,蹋顿催促起来。
贾诩抬头,笑道:“看来单于是要和我斗谋了。”
“文和先生先怯了么?”
“谈不上!”贾诩袖袍一挥,道:“我答应你了。但要赢了,你将如何?”
“既无俘虏,自当用钱来换人。”蹋顿道。
“好,那我们就静等消息!”贾诩点头。
“文斗未见输赢,不如先武斗一番?”蹋顿又道。
“这狗单于事真多!”张辽很不高兴:“某都想一刀劈了他!”
“单于乃乌丸之首,要斩他谈何容易。”徐晃笑了笑,看了张辽一眼,似再说:刻板如你,也喜欢过嘴硬、打嘴炮了?
“武斗又是如何斗?”贾诩问道。
“我麾下有大将那楼,负冠三军之勇,愿挑战汉军大将。胜一场,则还俘虏一千;败一场,则出黄金一千斤。”蹋顿道。
那楼早坐不住了,提大戟跨马而出。
“俘虏一千,值黄金一万,这可不对等!”贾诩摇头,道:“黄金千斤,只价值俘虏百人!”
“一百人就一百人,我胜你们三百次,俘虏全放了!”那楼大叫。
“放肆!”徐晃张辽双双大怒:“岂敢欺我汉军?”
“城中没一个能打的,就欺你们了!”那楼大笑。
徐晃提斧,率先下了城楼,大喝:“开门!”
“只分高下,不断生死,人若是死了,赌注可不算数。”蹋顿似乎对那楼信心很足,笑道:“百人太少,就千人一赌吧!”
“好!”贾诩点头了。
徐晃拍马而来,冲到那楼跟前,两将交锋,斗三十余回合,那楼拨马便走。
“蛮贼哪里走!”
徐晃大喝,迎斧来追。
那楼猛然回头,取了腰间弓,冲着徐晃射来。
但凡使刀斧之将,灵活度都不高,这一箭飞来,徐晃躲避不及,正中面门,滚落马下!
“好!”
乌丸军大喝,摇旗呐喊。
城楼上,汉军皆是一惊。
“不好!”
张辽脸色大变。
那楼性起,策马来诛徐晃。
徐晃带箭起身,一手攀住马鞍,血流满地而去。
“不可追!”
蹋顿喝止那楼,笑着对城楼上道:“文和先生,你可莫要赖账。”
贾诩脸色阴沉,不语。
张辽大怒,接应徐晃入城,绰刀而出,指着那楼:“放冷箭算甚本事,我再与你战过一场!”
“我又没说不准你放箭。”那楼嗤笑,道:“等我略作休息,便来取你狗头!”
“等俘虏送来,再战不迟。”蹋顿颇为谨慎,不想白赌一场,暂且收住人马。
汉军大将受伤,乌丸赢回一千俘虏,算是小胜一场,士气略提。
那楼嚣张得意,策马于城前,命人大呼:“汉人无勇!”
“汉家皆懦夫,难怪让小儿称雄!”
“回去请你家冠军侯来!”
贾诩先去看过徐晃伤势,又来到城楼上,对张辽道:“不赎回俘虏,乌丸人意见极大,这是蹋顿拖延转移之法,不好应战。”
“任由他挑衅,岂不是折了我军士气?”张辽面有怒色,道:“监军,你今夜且将俘虏放还,我再去一战!”
抵不住张辽要求,贾诩点头答应了。
是夜,安排俘虏送还——贾诩特意安排,送没服药的。
而士气被拔了一波的乌丸军,走出了蒲子城,调了一万大军前推,来到北屈城外扎营,和贾诩形成了对峙之势。
“算算时间,漆垣之战,胜负已分,消息今明便可送到。”
两军阵前,蹋顿再次开口。
比起昨日,他脸上笑意更浓,满脸春风。
直接赢回俘虏,这让麾下众人对他大为敬服。
“如此看来,我军赢得再多,也算是白送你们了。”
依照两人赌注,只要文斗蹋顿赢了,所有俘虏奉还。
所以说,那楼赢是多余的。
“无妨,让让他们又如何!?”
那楼大笑,戟指城楼,喝道:“昨日那个匹夫,躲着作甚!”
“无用汉狗,出来!”
“汉人都不算男人,满城没一个能打的!”
麾下士兵,都跟着起哄大叫。
“张文远在此!”
张辽怒喝,提刀纵马而出,径取那楼。
胜怒一刀,扫劈那楼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