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并不畏惧。
像他们这种人,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条人命,要是怕鬼的话早不用混了。
“或是有人故弄玄虚!”成廉推断道。
“先去甄家,把那所谓的姬公子带走。”
“嗯。”
甄家。
张氏和甄尧,为了鞠威的事也是伤透了脑筋。
闹鬼之说大盛,让他们倒颇为相信了。
甄尧还有个想法:所谓踹飞鞠威,后有鬼带走鞠威,是谎言!
“白日两人曾对峙,姬公子始终不曾动武,有这般言论,只是为了扳回面子。”
甄尧是男人,他也懂男人:有女人,尤其是有美女在场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面子撑下去。
“宓儿说过他武艺极好。”
“宓儿早被他迷住了,说什么不信?”
“可若此事与他无关,他如何不惧鬼物?”
鞠威都被带走了,他还敢堂而皇之的来去,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张氏美目一睁:“难道……他和所谓的鬼物是一伙的!?”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那他便有不可告人之秘!”甄尧眼中有忌惮,也有些许杀意。
“不可乱来!人家于我们有恩。”张氏呵斥,道:“更何况他说过,他能保我家无虞,难道……”
“就是用这等手段?!”甄尧恍然,随后摇头不止:“糊涂!糊涂!吕布是何等人物?在并州时人称飞将,来冀州时号人间鬼神,纵是真鬼也奈何不得他!”
“这等阴谋诡计,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作用,反是自寻死路!”
张氏心事重重:“此事还需从他着手……”
要么问清计划、来路,要么奉劝他躲起来。
人家是来帮忙的,加害那是万万不可。
若是他藏有歹意,自另当别论。
为了把事弄清,张氏悄然从外找来了一个神婆、一个道人。
神婆是无极本地的,一直颇为出名。
道人则是前段时间冀幽发疫病来的,会些医术救人,又能知鬼神事,名声同样不小。
她赠于厚礼,让两人假扮成家里的仆人,跟在左右,去见周野。
看到一身素衣,扭着丰腰走进来的张氏,周野起身笑迎:“夫人。”
“打搅姬公子了!”
张氏连忙行礼,同时瞥了一眼周野的两个侍女,心头暗暗吃惊:终究是有能力的男子,身边跟着的侍女都极不一般啊。
“温侯差人过来调查此事,不久就要到了甄家府上,公子可知?”
“先前不知。”周野笑道。
张氏柳眉微皱,叹道:“姬公子,鞠威之事……”
“夫人忘记了么?我已说过了。”
“我是说……公子或可做些隐瞒。”张氏摇头,道:“鞠威即是鬼神加害,那便与你无关。”
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搭上去。
“这不是一桩小麻烦,鬼神之事难以查清,到时候少不得请你去汉昌大营。”
“事与我无关,我自不会去。”
“他会说你动了鞠威在先。”
“人是我的,有纸据为证,鞠威要动人,要先掏钱、还需我点头。”周野不在乎的道:“占着理在,何惧于他?”
张氏苦笑,道:“他人哪会与公子讲理?”
“会的,来人一定会和我讲理。”
张氏无奈,道:“即便公子有本事,今日来的会和你讲理,等温侯亲自来了,那只怕……”
“他也会和我讲理。”周野笑容更浓。
看你也不像书呆子啊,这是怎么了……张氏险些气乐了,道:“公子讲什么理?”
“夫人风韵犹在,姿如少女,怎记性就不好了?”
周野开了个玩笑,似在贬斥对方记性,又确实夸了一嘴对方的颜值。
女人这种生物,除了极个别之外,最在乎的还是外貌。
你如果对个女人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学习这么差,就是这腿长、皮肤白、人又长得美”,她肯定是高兴地。
你要是说“你学习真好,人品又好、勤快能干,就是长得像块破烂。哎,太丑了!”,她估计得哭唧唧去跳楼。
周野是成了习惯,别无意图。
但张氏还没听过这种话,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让他搞得不上不下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嗔意。
“先前那四亿钱都有纸据在,人便是我的。”
“他做什么事都行,但不能碰着我的人,这便是理。”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先把钱结了。”周野道。
张氏气笑了:“他把钱结了,你便答应了?”
“可以考虑。”
考虑个屁……收钱的是他女婿,打他的是他往日义父,这两件事不冲突。
张氏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照公子所言,那三日后他过来成事,那也……”
“那也得给我钱。”周野一脸我有理。
我服了……张氏彻底无话可说。
面前人是在装傻,心里肯定藏着什么,自己又问不出来,为之奈何呢?
他藏又不愿藏,而吕布的人又要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日子已定好,就在三日之后。”张氏再提醒了一次。
三日之后,吕布就会过来,你自己打算好,别出了事没处跑……
说完,张氏便离去。
到僻静处,先询问神婆:“如何?”
她还有个迷信的想法:这浑身透露着古怪的姬公子,就是鬼神妖孽!
神婆道:“此人鼻高挺、双目如灿阳,蚕黛丰满,必是春秋鼎盛,阳精过人之辈。”
张氏一下没听懂,道:“何意?”
“以我估计,长有尺余,人间罕见。”神婆给了张氏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张氏脸腾的一下红了,淬了一口:“不正经!”
名气不小,怎么这么不正经。
那玩意是你能从脸上看出来的吗?
这神婆不灵!
不灵就算了,还满口胡话,太不正经了。
张氏不再理她,看向道人:“道长。”
“她说的有理。”道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