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杀到东莞城下,我看周瑜是开城迎程普,还是看着程普死!”
夏侯惇哈哈大笑,满是快意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
大批人马紧跟逃军,周瑜如果贸然开城的话,他自己也得完蛋!
就在程普再度告急的时候,前军也传急讯:“将军,战马难行!”
“怎么了?”
“地面泥泞,甚有积水,战马多会打滑,已接连出事。”
“那就下马换步兵!”夏侯惇哼了一声,道:“我的马会打滑,程普的马便不会打滑么?没了骑兵,照样收拾他们!”
“喏!”
骑兵换下之后,程普的救兵再一次出现了。
“徐琨领兵来战!”
“有多少人?”
“约有万人,擂鼓逼近,暂退杜袭军,接应走了程普。”
“区区万人,何足道哉,某亲自来!”
夏侯惇兴起,提刀而出,亲追两军。
“徐琨程普休走!”
“夏侯惇在此,二贼可敢与我战一场!?”
徐琨让程普先退,自己回头迎战,不敌。
夏侯惇大获全胜,命军士擂鼓催军,不得歇息。
“将军,我等出击多时,应当歇军做饭!”
“放屁!”夏侯惇驳斥,道:“逃命的都未曾做饭,杀人的还怕累么?”
“吩咐各部,天黑之前,谁也不准歇下!”
“是!”
“命令杜袭两军,从徐琨左侧包抄,紧跟敌军,防止他们窜入东莞城中!”
夏侯惇接连下令,大军一往无前,连战连胜,斩敌获俘极多。
杜袭郭缊从左侧强行军,断开了徐琨和东莞城的连接,而他们自己也面临着一些小问题:地面泡水,行走速度缓慢。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带着人马来到了东莞城下。
先他们一步,程咨带领少量人马,已经撤入东莞城中。
他正向周瑜求助:“父亲后撤,军无粮草,若不接应,无处可走啊!”
“徐使君已去了。”周瑜立在城头,看着外面遍布的兵马。
“他也败了!”程咨有些急,低头看着城下的杜袭等人:“请公瑾增兵五千,我愿击退城外之敌,以助父亲二人入城!”
“不可。”周瑜果断回绝:“夏侯惇催军紧跟,小将军即便能击退这二人,又如何挡得住汹涌而来的曹军?”
“城门一旦打开,必然陷入僵持,东莞定失。”
看着格外平静的周瑜,程咨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年纪跟自己相仿,官位虽不算特别高,但实际成为了战时的临时指挥者。
凭什么?
还不是凭他有个好哥哥。
他要是真如他老哥那般百战百胜,程咨也是服气。
问题是现在已经要输了,大输特输!
“我父无粮,徐使君可带了粮草去?”
有粮草,还能在外跑两天。
“徐使君同样没粮。”周瑜道。
程咨险些气死:“他自城中,为何不带粮!?”
看这小白脸把事干的,一场排兵布阵下来,如今满盘漏洞。
周瑜侧头看向他,一笑:“因为城中粮草也不多了。”
我……卧槽!
周瑜没在搭理他,直接下令:“封闭所有城门,不得任何人外出,死抗曹军!”
半个时辰之后,曹军开始攻城。
因周瑜早有准备,不能破。
杜袭上报夏侯惇。
到这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追的追了一天,逃的逃了一天,战斗节奏稍缓。
徐琨和程普没法撤回城中,选择两处较高山地,将兵马驻扎下来。
二人约定:据山而守,一方不可挡,另一方即刻援之。
互为犄角,依靠地利,暂做拖延。
分别之时,程普向徐琨要粮。
“我亦无粮。”徐琨摇头。
程普脸都白了:“无粮如何能战?”
“山上有些存粮。”徐琨道。
程普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老哥,这可不能说笑啊!”
大营大营没了,粮食粮食没了,城池就在前方不能进。
靠个小山坡安身,山下全是曹军,如果还没吃的,军士极有可能会哗变——逼迫程普投降,或者砍了程普去投降!
他原先也觉得周瑜有妙计——
现在觉得未必——搞不好妙了个鬼计啊!
“安心!”
徐琨拍了拍他的手。
程普带着人,心惊胆战的上了山,一面布置防御工事,一面让人找粮。
很快,他们从高处挖出了周瑜提前给他们存放好的粮草。
“将军,省着点,应该能吃两顿。”
程普一听司马这话,脸都黑了下去——这真他吗是有‘些’粮啊!
“两顿饭,够作甚?”
“撑得到明日天明,撑不到明日天黑!”
程普一拍额头,仰天长叹:“周瑜误我啊!”
“将军,粮中留信。”又有人来。
程普急拆开来看:“粮尽之时,曹军必退;倘若不退,将军自降。”
让我投降?
卧槽,我要投降干嘛费这么大劲?
在公来山直接降了不是更轻松么?
事到如今,程普也别无他法,只能下令:“一日之内,山不可失!”
夏侯惇让史涣、韩浩围住两座山,由杜袭、郭缊困死东莞城。
自领中军,坐镇中央。
接到杜袭的消息后,夏侯惇想带领士兵去攻东莞。
“连战一日,军士已疲。”
“如今胜券在握,操之过急反受其害啊!”
众人劝阻。
仗基本上已经赢了,军士士气很高,没必要在这时候去折磨他们。
再则,周瑜有城池,你一个晚上就能打破吗?
周瑜粮不多,过几天你不打他也得完蛋。
那两位没粮,顶多啃树皮撑一会儿,能撑多久?
真要打,那也是先打程普两个啃树皮的。
夏侯惇想了想,认为有理,下令造饭歇息一夜,明日再攻。
“地面有许多积水。”有人不断来报。
“近来多雨,想必是沂水满了,积些水又如何?”
夏侯惇眼一瞪:“这点苦都吃不得,还打甚仗!?”
这个时候即便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