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下，拿起桌面上的水，偏开视线看向别处。
顾成邺换了宽松的家居服，发现周见宁出了阳台，他轻挑了一下眉，也走出去。
“怎么过来这里了？”
“吹风啊，夜风凉着呢。”
顾成邺笑了一下，站在她身旁，陪她站着。
京市的空气质量一般，今天晚上抬头看上去，什么都看不到。
周见宁想起小时候，“你知道我家小时候住的什么房子吗？”
“什么房子？”
“就是那种，进门是厨房，然后再往里面走有个天井，天井两边，一边是厕所，一边是洗澡房，那地方大概就十来平方米吧，也没有顶。”
顾成邺轻声应了一下，没有打断她的回忆。
“小时候家里面穷，我印象中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夏天的时候，爸爸买一个西瓜回来，然后泡在井里面。井水很凉，西瓜泡一下午就很冰凉，晚上吃完晚饭后切开，我们就坐在那堂屋的门口那个地方，吹着凉风，一抬头，都是星星。”
“我爸妈总是觉得小时候家里面穷，亏待了我，住的不好吃的不好用的不好。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那房子虽然只是青砖房，S市的雨水多，夏天下雨的时候，我能够在堂屋里面坐着一下午，看着那雨水噼里啪啦地滴下来。”
“也喜欢一个小西瓜，一家三口分着吃，喜欢中秋节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鱼塘里面摸田螺。”
说到这里，周见宁偏头看了一眼顾成邺：“你知道鱼塘吗？就是二十多年前，淡水鱼还没有大面积的人工养殖的时候，我们住的那个村子里面，一条村子好几个鱼塘，所以中秋节之前，很多人都去摸田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