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安恢复了神色,把昨日看见的事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向还在沉思的侯爷,不敢出声打扰。
拿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就出了楼,去了东院子。
“此事与我等无关,就是开打,目前来说轮不到我们,宁边,务必派人去了解清楚,派人和孔将军知会一声,多注意朔阳周边官道,再通知关外,多派骑兵巡逻商路,还有告诉落月关守将柴燕平,让他在关内官道上多派兵警戒,保护沿途往来商队,此情,本侯给他记着。”
说完话,季云辉又是行了一礼,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双腿一夹,策马离去。
只是此事只能想想,那些老太监对此必然很敏感,别弄巧成拙了,还是自己人用的放心。
“起来回话,你倒是嘴巧,大统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回侯爷,所谓的京南地区,就是京城南面的几个郡城的统称,主要是晴川郡和林山郡,乃是中原腹地的南边,晴川郡还好一些,毕竟靠近安湖,水草丰足,林山郡也如其名,虽然耕地多,林木多,可是河流湖泊甚少,兼之人口众多,所以水一直紧缺不够用,曾经内阁想把西河郡的水引过去,可是朝廷户部银子不足,一直搁置至今,早些年白莲教肆虐中原就是从此地开始的。”
“侯爷英明,此事目前还未探查清楚,京南也没有折子呈上来,或者说折子递来了,送不上去,宫里赵公公可能如今也不知道此事。
张瑾瑜还未坐安稳的屁股就是一僵,神情颇为不自然,今天也是晦气,出门没看黄历,一天没闲着不说,出的事情一个也解决不了,不过听到宁边说的是沈宝安,必然是急事,沈家的人还是能信的,随即就想到之前交代宁边的,难道是醉仙楼的那个家伙查到了?
说完冲着宁边使了眼色,宁边把早已备好的千两银票拿了出来,递到了沈宝安的手上,沈千户咽了口唾液,回道;
“侯爷,这太多了,上次给的根本,卑职根本就没用完,”
开了书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只见宁边带着沈千户早已在此处等待,沈宝安自是单膝跪地,拜道,
“卑职沈宝安见过大统领。”
“侯爷的意思是怕关内商路出事?”
虽说的有些婉转,可是态度早已经表明,沈宝安一脸惊喜的把银票收起来,想着上次给的,还有自己攒下来的银子,自己看中的那个小宅院就能买下来了,然后再找个小娘子,这算是安稳了,想到此处,脸上笑容就露了出来。
沈宝安脸色忽然一白,回道,
“回侯爷,您之前要卑职暗查醉仙楼的那位男子,卑职虽未查到此人是谁,可是知道了他们的部分活动地方,每天晚上,准时有人前去客栈和他会面,而且经常看到一位老者来此,每次卑职派人跟踪,都跟丢了,应该是个老手,而且身份不一般。”
“季云辉,今个你也看到了,京城怕是风起了,除了三位王爷王府的事,你让陆百户手底下的弟兄们时刻注意京城里的动静,一丝一毫不能松懈,有事立刻来报。”
沈宝安每每想起此事都是深感不安,虽在京城无忧,难保战乱一起,就是朝不保夕了,虽然不足以知道内情,可是内心竟然有些胆战心惊。
本想着今晚还能早休息一些,找秦可卿说一些体己的话,这又算是泡汤了,想到了秦可卿那身段,身子一阵火热,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了。
宁边明白侯爷的担心,毕竟关外现在休养生息,急需大量物资填补,要是商路断了,怕是拖累了侯爷的布置,而屋内的沈宝安把头埋的低低,有些话自己怕是知道的多了,未曾想侯爷竟然实力如此的大,还是关外哥哥厉害,早就抱上了侯爷的大腿,未必不是自己的机会啊。
“侯爷,卑职还有一事禀告。”
沈宝安恭敬的前面回着话,张瑾瑜叹了一口气,未必不是宫里传的,想到了皇后娘娘那护犊子的样子,不说也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乱民一起,有些人就心野了,就怕不该伸手的也伸手了。”
“嗯,你说。”
宁边看了侯爷微微紧皱的眉头,小声提醒了一句,
“侯爷,既然此事已经传到了京城,想必皇城司的值守公公必有察觉,无非是晚那么一天,到时候必然知道,
只是不知道,如果京南出了事,会不会和当年的白莲教一样,天下震动,虽然白莲教销声匿迹近二十年,可是如今又出了个太平教,据传,虽然南边各郡都在镇压太平教众人,可是只能保证城内安危,可是城外之地确实无能为力,所以末将认为京南之地,有了太平教插手其中,怕是不好收拾。”
回过神,更加的感激的,看着坐在案几之后的侯爷,拜谢道,
“多谢侯爷赏,如果无事,卑职就告退了,对了侯爷,近来几日,进出京城的商队,明显多了很多,甚至还有去京南的商队,听口音都是京城人士。”
“是,侯爷,卑职谨记侯爷教诲。”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万事小心。”
“是,侯爷,卑职告退。”
沈宝安拱手一拜,就退出了书房,张瑾瑜坐在台上,看着走出房门的沈千户,喃喃自语,
“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