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岚居高临下地睥睨了跪在一旁的唐月见,冷哼一声,也没叫人起来。
“陛下,是臣妾哪里服侍的不好吗?多少年的情谊了,您信一个外家小丫头,都不信臣妾。”
云可岚温柔的话语里,多了几丝怨气。
“皇后这是哪儿的话?朕也是担心皇后太过劳累。”
“而且朕觉得,喝过这丫头的药后,身体有种大为舒适之感。”
唐月见低着头,却也感到,头顶一道轻蔑的视线。
“好,陛下说是就是,臣妾今日端来的汤药,陛下可是喝了?”
“朕怎么会辜负皇后的好意,早些时候就喝过了。”
云可岚等得也许就是这个答案,听见百里策的回话,她心中冷冷一笑。
又低头看了一眼跪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唐月见,她这才起身要走。
“这小丫头年轻,到底不比太医院的太医们。”
“陛下今日好好歇歇,臣妾明儿再来探望陛下。”
云可岚说着,端起一边见底的药碗,就走了出去。
出去时,还不忘嘱咐唐月见。
“唐氏,陛下留你在身边照看,莫要懈怠才是。”
“是,臣女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客套一番后,云可岚这才终于退了出去。
身后的那扇门彻底掩上后,云可岚一改刚才的温婉之色,面色有些阴沉。
“去,让许太医检验一下,这药究竟是何成分。”
“如若情况不妙,让他随时更换用药。”
云可岚将药碗递给了身边的宫女,如是吩咐道。
只是她不知道,殿中的二人,早已猜到了此事。
次日,云可岚又亲自送来一碗汤药,唐月见一眼就敲出那下药之人,换了别的种类。
她将此事告知皇帝,百里策眸色复杂,感慨道,
“果真如你所料……”
皇后这是下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前一晚,云可岚就亲自见过了许太医。
早些时候虽然交代了身边的宫女,但为了防止意外,后来她还是亲自见了许太医一面。
许太医说,唐月见配制的那药,解不了皇帝身上的毒,顶多只能起到安神的效果。
云可岚不放心,最后还是让他换了另一种毒。
那晚她听了一夜的虫叫,也不知道心口那处,为何会阵阵痛苦。
唐月见像上一回那样,将原先的毒药倒进花盆之中,让百里策喝过自己配的汤药,残留一些,又将两者混合。
确实如许太医所说,她临时配制的汤药,除了与那毒药颜色近似外,实际上也只有安神的效用。
不过这仅仅算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现在的她知道皇帝想要什么,也清楚云可岚在防备什么。
所以从开始算的第一日起,她便跟百里策,独自请了一间能够生火的偏房。
每回配合百里策演完戏后,她就一个人待在那偏房里,熬着她所配制的解药。
她这解药也确实有奇效。
百里策统共才喝了两次,就感到身体清朗许多。
不过在外的时候,他还是要装作病重的样子。
有时候百里策闲来无事,还会亲自盯着唐月见熬制。
“朕有时候也好奇,从未听过唐家有人学过医术,你又是怎么会的?”
唐月见扇着风,脸上早沾染了几处烟灰之色。
“这配药之法极为简单,只要对症下药,便能很快找出解法。”